莫从烽疾驰而下,发足狂奔,暗暗自责起来,或许自己多停留半天,事情就会有所不同,运起轻功不到两刻钟,即抵达村前。
“不要慌,不要慌!”莫从烽小声告诫自己,飞身上树,调息回气同时观察村前情形,只见四名士兵打扮的男子聚在村前,村前倒着几个孩子,另外有几人,不断的从村庄抓出小孩,村庄到处着火,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不要慌,不要慌!”莫从烽默念,但是怒火却在心底燃起,自己也算是久历战阵,也见过好几支军队了,中原的军队,朝鲜的军队,蒙古部落的军队,女真部落的军队,无论他们军纪如何败坏,军心如何涣散,如何为非作歹,都和倭国的军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些士兵烧杀抢掠都有目的,或者为了粮食,或者为了财货,或者为了让人服从,甚至是为了军功计首,总有目的。
但是倭寇的军队和他们都不同,在朝鲜战场上,莫从烽见到过许多已经放弃抵抗,愿意交出一切的村庄,愿意承受一切掠夺一切侮辱的百姓在倭寇的刀下,仍然不能求存求活,仍然被烧成灰烬,仍然被斩尽杀绝。莫从烽想不到他们杀人的目的,难道为了杀人取乐?难道为了庆贺武功?难道朝鲜人不是他们的同类?不一样是人?
莫从烽无法理解,朝鲜的义军们也无法理解,朝鲜的义军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要的就是这片土地上的朝鲜人彻底灭绝,所以朝鲜义军的怒火燃遍了朝鲜八道,抗倭援朝战争的结局早已注定。
倭寇无法在朝鲜战场上获取任何支撑,没有任何立足点,纵有十万二十万军队,到了朝鲜,也是一支孤军,不是明军打败了他们,不是朝鲜军队打败了他们,是他们自己打败了自己。
后来,莫从烽见到不少缴获的刀具,听到不少所谓武士在朝鲜甚至在自己的国家试刀杀人的故事,完全是无目的杀人,莫从烽找不到词形容他们,中原江湖上有类似的人,也有滥杀无辜的人,这样的人常被称作魔头,但是魔头也有目的也有欲望,莫从烽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些试刀杀人的武士的目的和欲望,魔头两个字远远不够形容他们,也许后人会为他们专造一些词来描述他们。
眼前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杀死有价值的成年人,抓走孩子,莫从烽无法理解,“这群怪物!”莫从烽暗骂。
莫从烽仔细观察,发现这群怪物共有八人,四人一队负责堵住村口,看守抓住的儿童,四人一队负责分散到村子里抓捕孩童。莫从烽看看天上的太阳,这时刚刚午后,方便突袭的黑夜是指望不上了,莫从烽自觉对地形也算不上熟悉,也没有发现可利用的地利,但是区区几个杂兵,莫从烽还未放在心上。
待到莫从烽气息调匀,已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把握住四人进入村中的间隙,从树上跃下,向着村子冲去。
四人中的年长者率先发现冲来的莫从烽,大喊一声“敌袭”,随即奔向莫从烽,抽出短刃向莫从烽挥去,莫从烽揉身避过,但是胸口仍然一痛。
剑气!莫从烽大吃一惊,年长者的短刃并未碰到自己,自己仍然中了一击,莫从烽心中警讯大冒,剑气外放,对手是一流高手的水准!不能和他纠缠!
莫从烽与年长者错身而过,袭向年轻些的三人,随着与三人距离的急速逼近,莫从烽甚至能看见最近一人略显稚嫩的面庞上的因惊恐而略显扭曲的五官。
这种稚嫩面庞莫从烽再熟悉不过,在朝鲜战场上,莫从烽杀死过许多足轻士兵,他们大多是农民的儿子,或是被迫或是自愿来到战场上,无论之前的出身看上去多么无害,最后都会化身野兽,参与到厮杀甚至是屠杀中去。
心念电转之间,容不得莫从烽手软,莫从烽抽出短剑,在他脖颈上轻轻一绕,随即攻向下一人。“风遁·烈风掌”余下两人边喊边结印,第一人结印还未完成,即被莫从烽一剑刺倒,随即莫从烽冲向最后一人,突然面前一阵狂风吹来,前进变得困难。
这是什么招数,莫从烽心中疑惑,使出草上飞轻功,行进路线变直线为弧线,贴近最后一人,一剑挥下,最后一人抬臂格挡,手臂上中了一剑。
“风遁·砂散弹”背后传来一声暴喝,莫从烽只觉背后数道劲风袭来,急忙使了个铁板桥,矮身躲避,只听见噗噗噗噗几声,最后一名年轻些的已经中招,随即口吐鲜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武士?铁之国的武士?”年长者出声询问,莫从烽转身面对最后一名敌人,并不回应,谨慎对敌,这时候,莫从烽才有时间打量对方,只见对方身着扎甲,头戴旋涡纹护额。
“这就是忍者吗?”莫从烽心想,“和自己之前见过的甲贺伊贺忍者可真不一样,烟雾弹手里剑,这是甲贺伊贺忍者常用的招数,说不定这里的忍者也会这样的技俩,也要小心提防,不过更应该注意的是他们的奇怪招数。”
莫从烽心知必须速战速决,对手还有四名同伴,随即向敌人冲去,使出草上飞轻功,为了防备对手的怪招数,中间几次虚招变向,但是年长忍者明显比之前杀死的三个年轻人更有经验,几次虚招都没有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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