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上车时,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他第一次坐这个车的是很害怕,可为了不被人丢下,再害怕也跟了上去,而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嘉嘉跟了他三天,警察上门了六次,不知道陆婉柔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的,以至于现在警察很在意这件事。
半个月后就要开庭,陆婉柔和夏颜的事件似乎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陆婉柔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在知道裴卿声没有抛弃嘉嘉之后,她越发的生无可恋起来,一直等着再次入狱那天。
就在开庭的前三天,居然有个律师找上门,要了解她们事情发生的经过。
陆婉柔看着对面的律师,仍有些茫然,她似乎没想到还有人会来帮助自己。
“你好陆女士,我是法律援助的律师,姓刘,现在我接手了你的案子。”
陆婉柔不解地看着他,“是谁请你来的?”
刘律师道,“我已经说了是法律援助,没有谁请我来。”
陆婉柔不信,以夏颜现在的身份,如果没有人帮她,没有哪个律所会来帮她这么个扫大街的。
“我没钱。”
“免费的。”
陆婉柔打量着对面律师,目光闪烁,她半信半疑。
刘律师说
,“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可以将当晚的事发经过告诉我吗?”
陆婉柔抿着唇,心情极其的复杂。
好像老天爷总是和她开玩笑,每当她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又总是给她一点希望。
她想到了嘉嘉。
想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想看他过得幸福,不管这个律师是谁请来的,她仍然做不到就此放弃。
因此她告诉了刘律师所有的前因后果。
江澜几天前就已经出院了,她现在在家里,司凝天天盯着她,不让她去公司上班。
她没办法,只能在家里办公了,公司的业务她才刚刚上手,她怕自己一落下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司凝跟她说了陆婉柔的事,“你说谁给她找的律师?”
“不知道,可能是法院吧。”
司凝撇了撇嘴,“这又不是判死刑,法院给她找什么律师?再说她不是结婚了,还有老公,怎么都不可能啊。”
江澜翻文件的手指一顿,抬眸与司凝对视了一眼。
司凝惊讶地张嘴,“不会是…裴卿声吧?”
“反正不是我。”
司凝觉得有意思了,“所以这个男人啥意思?对陆婉柔于心不忍,余情未了?”
江澜瞥了她
一眼,“你想多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我看他是不想带着嘉嘉这个累赘,所以才想让陆婉柔出来,把孩子还给她。”
“为什么呀?”
“警察三天两头回访,他作恶多端,说不定哪天被警察发现了他其他违法犯罪的证据呢?”
司凝了然的点点头,撇嘴道,“做贼心虚。”
是不是做贼心虚江澜不好评,他如果真的心虚,就不会在做坏事的时候那么肆意妄为了。
司凝拿走她手里的文件,“好了别看了,赶紧睡觉。”
江澜看着空荡荡的手指愣了下,又回头把文件拿回来,“你让我把这个看完就去睡。”
“看什么看,快去睡觉。”
她拉着江澜起来,推搡着江澜往卧室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说,“你说你,以前多可爱,现在怎么学着那些男人一样变成工作狂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宝宝想一下吧。”
江澜说不过她,只好顺着她去卧室,简单洗漱了一下。
司凝陪在她身边,跟她睡一张床。
司凝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她现在是孕妇,曾经她承诺过,要帮江澜一起养孩子。
之前没有做到,这次她一定要做到。
江澜叹了
口气,转头看着想八爪鱼抱着自己的人,忍不住说,“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司凝愣了愣,忽地睁开眼,“你别吓我,要男人干什么?”
江澜说,“不然我会怀疑你是同性恋。”
“……”
司凝忽然一笑,凑近江澜道,“那你怕不怕?”
江澜瞪大眼睛,看着她的眼神警惕了起来。
司凝看她这样,笑的更大声了,她捧着江澜的脸颊搓了搓,“看把你吓的,放心吧,姐直得很!”
江澜又松了口气,扒开她的手,“我是孕妇,你以后少吓我,刚刚差点把你踹下去了。”
“行啊你,你现在都敢踹我了,胆肥了你!”
司凝本来想挠她痒痒,不过想到她的身体状况,抬起的手又放下了,“算了这次先放过你,赶紧睡觉。”
说完,她反手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江澜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很想强迫自己睡觉,但只要闭上眼就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甚至还会做噩梦。
很多次她还是会整夜整夜的失眠。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声音很轻,身边的司凝还是听到了,“你老是唉声叹气干什么?”
江澜
心情很复杂。
她看着黑暗中的虚无,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