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陆竟池猛抽了一口凉气,险些被身后的力道摁在地上,他手快撑在地面,才避免扑下去。
他回头看了眼江澜,脸色近乎苍白,“你要谋杀亲夫?”
“你还有力气贫嘴,我看再来两条伤口都能扛过去。”
“那你也不至于就要弄死我吧?好歹我还救了你。”
“说话声音这么大,看来死不了。”
……
陆竟池不逗她了,毕竟现在吃亏的是他,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会不会疼。
江澜也只是按了那一下,后面动作还是很轻的,她清理了后背的伤口,又走到他左侧,清理手臂上的伤。
从最重的伤口清理,再到最轻的伤口,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清理干净。
随后便用剩下的水,帮他把身上的血迹擦拭了一下。
清理出他整张脸,江澜才看清,他的脸色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白。
江澜有些生气,这人伤的重的时候跟她开玩笑,而伤的不那么重的时候,又在她面前要死要活的,有时候她都快分不清到底重不重了。
她捡起地上的破布,脏兮兮的,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只能先换水煮一煮消毒,干了再包扎伤口。
“你这个要
消炎吧,用什么草药?”
“用艾草吧,你屁股后面就是。”
江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说身后不行吗?”
“…好吧,你身后就是。”
江澜已经对他无语了,她转身扯了一把艾草叶,放在水里洗了洗,在手里捏碎,放在他伤口周围擦了擦。
擦完后,他身上就多了一道道绿色的条纹,莫名的有点滑稽。
江澜把拆下来的布条用开水洗净,用树枝晾起来,这会儿还有太阳,希望天黑之前能干。
累了一大上午,这会儿终于闲下来,她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
她下意识地摁住肚子,脸上多了几分窘迫。
陆竟池盯着她看了片刻,开口询问,“饿了?”
“还好。”
陆竟池看了看周围,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根橡皮筋,在地上挑挑拣拣,选了一颗石子。
江澜错愕地盯着他,看着他收拾绷开橡皮筋,又将石子放在皮筋上,抬手放在眼前,闭上一只眼瞄着树上。
片刻后,握着石子的指尖一松,石子嗖的飞了出去。
也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江澜听到了树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有不少鸟飞走了,还有一只从树上掉了下来。
就这么掉
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还在煽动翅膀,那片草在不断晃动。
江澜又下意识地看向陆竟池,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陆竟池收起橡皮筋,侧头对上她的目光,挑眉道,“这么惊讶干什么,小时候没见我玩过?”
江澜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听他提起小时候,忽然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好久远的事了。
小时候他是玩过,但是他每次玩的时候都从她头上拿橡皮筋,玩够了又给他绑回去。
不过那时候他扎头发的技术不好,取下来的时候她头发扎的整整齐齐,他绑回去的时候就成了鸡窝。
有两次还是在上学的路上,因为顶着鸡窝头去教室,还被小朋友嘲笑了。
江澜还在愣神时,陆竟池就已经去那边草里把鸟捡回来了,又当着她的面开膛破肚。
江澜回过神,看到鸟的羽毛都被扒光了,她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鸟。
“这是什么鸟?”
“好像是栗翅鹰,不确定,有肉就行。”他三下五除二把那只鸟洗干净,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又从兜里摸出一小罐盐撒在上面。
江澜脑海中闪过问号,她怪异地看了眼男人的裤兜,看着确实很大,有皮筋就算了
,不至于离谱到盐都有吧?
“你兜里还有些什么?”
“多得很,你要不要摸摸看?”
“……”
江澜识趣的闭嘴了,纵使再好奇,她也不好意思去掏他的兜。
烤了一会儿,陆竟池掰开肉看了看,发现差不多了,就将鸟递给了江澜,“吃吧。”
“那你呢?”
“你饱了我就饱了。”
江澜蹙了蹙眉,刚想说让他别逞强,便又听到他说,“毕竟有情饮水饱。”
“……”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他说话,江澜总有种想把手里的东西拍在他脸上的冲动。
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鸟一分为二,不管他要不要,直接拍在他手里。
陆竟池说,“看来你还是担心我。”
江澜不理他,自顾自地啃着鸟肉,肉质很柴,不怎么好吃,还有股膻味。
出来之后,江澜才明白,之前她嫌弃的鸡腿,才是最好吃的。
她强忍着不适,把半只鸟肉啃完了。
陆竟池那半边没吃,又给她递了过来,“给。”
江澜推了回去,“我不要了,饱了。”
“真饱了还是关心我,想让我吃?”
江澜瞪了他一眼,“真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