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池忽地抽回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江澜茫然地看着他,火机的光已经熄灭,周遭一片漆黑,微风在树林里穿梭,只有植被沙沙作响的声音。
心里那团火已经烧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炸了,她忽地趴在地上,嗓子里涌出一口咸xg,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风一吹,刺鼻的鲜血味道丝丝缕缕钻进陆竟池的鼻腔。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又重新蹲了下来。
点燃打火机,照出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
他伸出手,手指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江澜虚弱地抬起头望向他,艰难地爬起来,顺着他的手就爬了过去。
她爬进男人的怀里,抱住他的腰肢,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
陆竟池沉默了片刻,他抬起手,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江澜也终于找到了方向,她手指摸索着他的脸颊,将唇贴了上去。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陆竟池曾经教给她的,亲吻是第一步。
因此哪怕她已经难受的要死了,也严格遵循着这个步骤,如果他不摘下面罩,以他现在的情况,可能憋死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陆竟池缓缓抬起手,掌心放在她的
后脑勺,另外一只手盖上了打火机的盖子。
树影婆娑,在夜风中沙沙摇曳。
——
陆言启还在到处搜寻着,两次预判失误,让他丢了面子,不把面子找回来,他大概率是没有脸回去了。
他手里握着手电筒,巡视着周围的草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这么大一片丛林找三个人何其困难。
走着走着,他也听到了狼嚎的声音,并且离得很近。
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时间也不敢再贸然前行,他看了眼手里的枪,如果狼的数量太多,他不一定应付得过来。
对讲机里传来广龙的声音,“找到没?没找到就别继续走了,等天亮了再说,反正他们跑不出去。”
陆言启关掉对讲机,无视了广龙的话。
他找了个粗壮的大树爬了上去,坐在树干上,打算在这里等天亮。
但是等着等着,他忽然听到一声枪响,他猛地循着枪声方向看去。
黑暗中,隐约有人在奔跑,陆言启目光闪了闪,立即跳下大树,也跟着追了过去。
但等他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反倒是看到了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
陆言启眼神一变,他反
应还算迅速,在那群狼冲过来之前,他抬手抓住头顶树枝,蹬着树干翻身上树。
他手里有手电筒的缘故,那些狼全部都聚集在了树下,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两眼冒着绿光。
他并没有开枪,怕引来更多的野兽,他在树上等狼群自己离开。
这些狼本来在追萧梵的,萧梵跑了大半天,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停下脚步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些狼甩掉了。
他心里赞叹自己真牛逼,可高兴没多久,他又发现自己迷路了,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萧梵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祈祷少爷他俩平安无事。
这一夜仿佛格外的漫长,要这个林子也困了很多的人。
江澜这个药太过猛烈,天都快亮了,她仍然还有些迷糊,搂着陆竟池不肯撒手。
借着树叶罅隙中投下的光亮,她身上大汗淋漓,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还有清晨的露水,她头发丝都在滴水。
陆竟池当了一晚上的工具人,他是真的精疲力尽了,他扒开身上的江澜,抓起旁边的衣服给自己穿上。
江澜也早就没力气了,她无力地躺在旁边,散乱的发
丝遮住了她的脸。
穿衣服穿到一半,衣服被拽住,陆竟池扭头看去,眉头蹙了起来。
他再次扒开江澜的手,他不想没死在陆言启手里,死在江澜手里了。
被陆言启看到他以这种死法躺在这里,他瞥了眼旁边的枪,不如带上江澜共赴黄泉。
他利落地穿上衣服,全副武装后,才把江澜从地上捞起来。
她无法动弹了,但那双迷离的眼睛,仍然眼巴巴的望着他。
陆竟池沉吟了片刻,伸出手,将她脸上湿润的发丝拨开,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她便在他怀里颤抖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澜自然无法回答他,她艰难地伸出手,抱紧了他的腰。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江澜往里边走,这里想找个藏身的地方真难。
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总算看到个山洞,他抱着江澜走进去,将那张已经脏了的床单垫在地上,将她放下。
他刚要起身,又被江澜抱住了。
陆竟池大概做梦都没想到,江澜最粘他的时候,会是这种情况。
介于她现在神志不清的状态,陆竟池直接将她手拿开,起身走了出去。
山洞外边
有个坑,里面有水,他拿出身上的水袋装了一些,顺便洗了个手,这才重新倒回去。
这个情况,也顾不上干不干净的,他扶着江澜,把水灌进她嘴里。
她也是真渴了,抱着水袋拼命地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