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声的车离开后,陆竟池微微侧头看向萧梵。
萧梵立即懂起了他的意思,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他和柳七他们也迅速退回了客栈。
他跑了几步,又跑回来把陆竟池身上的外套拿走了。
江澜骑着马,沿着道路飞驰而来,来到陆竟池面前,她急忙勒紧缰绳。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手电筒的灯光照在陆竟池身上,她脸色变了变,急忙从马上跳下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手抓着手机,一边打量陆竟池,他脸上好多血,又抓起他的手看了眼,手上也是血。
陆竟池虚弱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我没事。”
“他来找你了?”
“没有,刚才扶了个从马上摔下来的老头,血不是我的。”
江澜眉头紧蹙,没有一个眼神相信他的话。
这大半夜哪来的老头骑马?还摔下来,这得摔成什么样才能流这么多血?
“老头在哪呢?”
“已经走了。”
“陆竟池!”江澜也不知道哪来的气,“你受伤了去医院,去找人不行吗?你坐在这是想干什么?你死在这里你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没钱。”
江澜哽住了。
陆竟池又说:“这里没车。”
江澜
沉默了会儿,她还是把男人扶了起来,“能走吗?”
陆竟池抬手捂着嘴咳了两声,手上的血又糊了一脸,让江澜分不清血是他手上的,还是嘴里的。
他虚弱地往江澜身上靠了靠,“走不了。”
江澜心里说不出的烦,她搀扶着陆竟池朝小黑走去,“你先上去,送你去医院。”
陆竟池抓着马鞍翻身上马,江澜看到他利落的动作,稍微愣了下。
但下一秒,他又捂着胸口拼命的咳了起来,江澜也不敢耽误,跟着上了马,带着他去医院。
跑着跑着,身后的男人伸出手,抱住她的腰,江澜背脊一僵。
“把你手拿开。”
他不仅没把手拿开,还将头靠在了她肩上,“有点困,我先睡一会。”
“你别睡!”江澜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抓着缰绳,让马跑得更快了。
陆竟池靠在她肩上,女人的发丝时不时掠过他的鼻尖,他睁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下颚。
不由得,他手臂又收紧了许多。
江澜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
她刚要说话,便听见耳畔男人低喃的声音,“好久没抱过你了。”
江澜不说话了,她望着前往漆黑的夜,默默地驱着马。
“两年零三个
月,823天,每天睁开眼,身边空荡荡的。”
“那一瞬间,我真的好想你。”
风很大,他声音很轻,在江澜耳边,却又那么清晰。
风一吹,又好像他什么都没说过。
“少说两句吧!”江澜打断他的话。
身后的男人也确实没说话了,而且勒着她腰肢的手也垂了下去。
江澜心中一惊。
“陆竟池?”
他没有回应她。
风好像变大了,吹得江澜眼睛有些酸涩,她死死抓着缰绳,盯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夜,迫切地想看到熟悉的灯火。
四十分钟后,终于到了镇上医院。
江澜扶着他,自己下了马,将他留在马上,自己跑进去喊人。
他被送进了急救室。
江澜坐在外边等着,她摸出手机,一分钟前裴卿声给她打过电话。
她熄了屏,盯着急救室的红灯,低头看了眼手指上的血,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裴卿声看着自动挂断的电话,反手将手机丢了出去。
胡医生把地上一堆带血的纱布收拾起来装进袋子里,缩着脖子,小声嘱咐道:“江先生,您这伤得挺严重的,要注意休息,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裴卿声瞥了他一眼。
胡医生脖子又往领子里缩了缩,视线来
回瞟,就是不敢看他。
“你跟了陆竟池很长时间吧?”
“还还好,我接触江小姐比较多。”
裴卿声往沙发后一靠,想到陆竟池那副嘴脸,嘴角露出一抹冷嗖嗖的笑,“他平时私底下也这么贱?”
“我,我我不知道……”
这发生啥了啊,陆竟池做了什么,居然能让他骂出这么难听的话?
胡耀偷瞄了眼裴卿声,后者嘴角噙着森冷的笑,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十分苍白。
有点可怕,但多了几分病态的柔美。
这人不会去杀陆竟池,被人反杀了吧?
等了会儿,没等到裴卿声说话,他麻溜的收拾东西润了。
医院里。
江澜等了两个多小时,外头天都快亮了,手术室的灯忽然变成绿色,她眼尖的看见了,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医生从里面出来,江澜赶忙上前问,“医生,他怎么样?”
“就是发烧晕过去了。”
江澜疑惑了一下,“只是这样吗?”
“烧的太严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