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信这个人来这里只是为了交朋友。
她没好气地别过头,显然不想与陆言启交流。
黄律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他也站起来,和陆言启打招呼,“陆总实在是过奖了,黄某并没有这么大的名气。”
陆言启道:“黄律师谦虚了,不知黄律师等会让还有没有其他要事?”
“这……”黄律师也看出来他有事找自己,想了想,说道:“我确实还有些事情,陆夫人,那我就先告辞了。”
陆夫人点点头,她现在要去忙着去找那份遗嘱,自然没有心情与他们周旋。
黄律师与陆言启对视一眼,两人刚准备出去。
忽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大少爷。”佣人纷纷低头打招呼。
几人回头看去,陆竟池带着林征,朝着屋里走来。
陆言启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
陆竟池走到几人跟前,看了一圈,“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陆夫人脸色不大好看,本身这件事就不怎么见得光,尤其是在陆竟池面前。
她这个当妈的,对遗产分配不满意,然后找律师来询问,这说出去也不怎么好听。
陆言启说:“陆董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
正在聊遗嘱的事情,虽然周律师死了,万幸我们找到了黄律师,有了黄律师,一定能证明陆董的清白了。”
陆竟池视线落在黄律师身上,笑了一下,“是吗?想不到陆总这么关心我,我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
“那倒不必,能为陆董尽一点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
陆言启说完,对他微微颔首,“既然陆董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和陆夫人叙旧了,告辞。”
陆竟池淡淡地瞥着他,并未说话。
陆言启也不介意,他带着人便离开了别墅,来得快,去得也快。
黄律师左看右看,也跟着走了。
陆夫人脸色有几分尴尬,她讪讪地看着陆竟池,“竟池……”
陆竟池并未看她,越过陆夫人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双腿一叠,老神在在地看着陆夫人,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陆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缓缓坐下,干笑着和看了眼陆竟池。
“竟池,你怎么回来了?”
陆竟池淡淡地看着她,“莫非,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好叫人做饭。”
“你看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这是你家,我是你妈
,怎么可能容不下你,如今这陆家,有谁敢容不下你?”
陆竟池听着这些话,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只不过多了几分讥诮。
“问出来了吗?”
陆夫人愣了愣,“什么?”
陆竟池道:“另外一份遗嘱。”
陆夫人脸色越发的白了,她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哪有什么遗嘱?都是胡说八道,我叫黄律师来,是想咨询一些,那些野种的事。”
“这两天他们又来了几次,赶都赶不走,我报警都报了两次了,真是太烦人了。”
陆竟池眉梢扬了扬,“是吗?”
“是啊,我骗你干什么?”
陆竟池不说话。
陆夫人尴尬了,她想了想,站起身,来到陆竟池身边坐下。
她语重心长地说:“竟池,我是你亲妈,谁能会害你,妈是万万不会害你的。”
陆竟池点了支烟,悠悠地看着她,青烟缭绕在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两人隔得很远。
陆夫人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她又问道:“周律师的事儿怎么样了?”
“托你们的福,我现在每天要被警方和检察院的人盘问好几次。”
“你这话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竟池似笑非笑地说:“跟你当然没有关系了,毕竟,你现在只关心怎么才能分到更多的遗产。”
陆夫人脸色变了变,嘴角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胡说,我最关心的还是你,我这不是就找黄律师问了吗?就想确定你有没有被污蔑。”
陆竟池神色莫测。
陆夫人盯着他的神色,心里也有些发慌,她总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过了会儿,陆竟池灭了烟,站起了身。
“先走了。”
陆夫人愣了愣,急忙跟着站起来,“你才来坐会儿就走了?”
陆竟池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不然呢?把黄律师叫回来,我们再聊聊?”
“你……”
陆竟池不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御江庭,林嫂和胡医生纷纷迎了上来。
“陆先生。”
“她怎么样?”
胡医生和林嫂相视一眼,两人都暗示对方先说。
陆竟池蹙着眉,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眼,抬脚便朝楼上走去。
推开门,江澜还在沉睡中。
他伸手摸了摸江澜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陆竟池回头看向两人,“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