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劝说姜云,可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胸闷喘不上气来,他此刻瘫软在沙发上,就像一只搁浅的鱼,张着嘴拼命想呼吸,可嘴里发出来的却是痛苦的音节。
姜云听到他嘴里发出的呻吟,神色反而疯狂起来,她从桌底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亲昵地坐在陆盛文身边。
“老爷,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松地就死了吧?”
她阴森森的话传到陆盛文耳中,他瞳孔瞪得越来越大,惶恐地看着姜云。
他艰难地伸出手,试图去抓姜云的脖颈。
谁知下一刻,姜云握着匕首朝着他掌心狠狠一划,陆盛文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鲜血顺着掌心淌了下来。
姜云拎着带血的匕首,刀尖轻轻地在陆盛文脸上滑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无比凄惨。”
“我会让你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手脚被我割下来,然后再看着我把你的心脏挖出来,最后割了你的脑袋……”
陆盛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无法呼吸,嘴里发出‘赫赫’的音节,听得出他此刻很痛苦。
姜云还说:“不仅如此,我会把你大卸八块,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就算找到了,也拼凑不出
完整的身体。”
“我听说,死后的人如果不能完整,就会无法转世投胎,像你这样的人,我觉得就不配做人,就应该在地狱里乖乖待着。”
姜云说着,嘴里发出森冷恐怖的笑,吓得陆盛文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云道:“感受一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卸八块的绝望吧,你就知道,熙允当初有多痛苦了。”
“只有你和她一样痛苦,你才能感同身受,才会明白我现在的痛苦。”
姜云说着,脑海里浮现出的,全都是自己女儿临死前的绝望,她死的时候,该有多痛苦?
多希望有个人来救救她?
姜云眼泪潸然而下,她抓着匕首,狠狠地朝陆盛文手掌刺去。
!
陆盛文额头青筋暴起,眼眶通红,眼睛里全都是血丝,他痛苦的张着嘴,也只能发出绝望的‘呃呃’之声。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时间的动容,会让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女人手里。
也不知是疼,还是绝望,陆盛文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泪。
他手掌抓着沙发的抱枕,手背上青筋凸起,整个人都在颤抖。
然而,一分钟后,他抓着抱枕的手陡然一松,无力的垂了下去。
而陆宅。
正在沙发上无休
的陆夫人,被婴儿的哭声惊醒,她猛地睁开眼,从沙发坐了起来。
转头一看,嘉嘉正在摇篮里嚎啕大哭。
陆夫人心头一软,赶紧把孩子抱起来,轻拍着婴儿的后背。
“唉哟奶奶的乖孙,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那边的保姆也赶了过来,给嘉嘉检查了尿不湿,轻声说道:“夫人,小少爷这是拉了,我给他换个尿不湿。”
“去吧。”陆夫人将孩子递给保姆。
孩子还在哭,哭的撕心裂肺。
虽然不是第一次哭了,但今天嘉嘉的哭声,让她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让她站立难安。
陆夫人站起身,走到别墅外,想要透透风。
但院子里的冷空气吹来,她打了个哆嗦,心里更加堵得慌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保姆给孩子换完尿不湿,又喂了奶粉,可还是哭。
奶粉也不喝,感觉又像之前那样,怎么哄都不好使。
陆夫人在外面吹了会儿风,听到孩子还在哭,她心里头更烦了。
她快步回到屋里,来到保姆跟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保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奶瓶,她纠结地看着婴儿吐出的奶,说道:“可能是刚才睡觉魇住了,等会让就好了。”
陆夫人挥了挥
手,“带下去哄好。”
说完,她自己上了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仍然是坐立不安。
那心里头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挠似的。
——
陆竟池回到御江庭,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床头蜷缩着的一团,紧绷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林嫂在旁边说:“我一直守在门口,她没有出去。”
陆竟池挥了下手,示意忽她出去。
林嫂识趣的退了出去。
陆竟池来到床前,掀开被子,发现江澜在熟睡中。
不过因为蒙着头,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头发散乱的披在脸上,看不清她的面容。
他在床边坐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她将发丝捋在脑后。
男人动作很轻,但江澜还是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陆竟池坐在身边,她又合上了眼皮。
朦胧中,她就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潜意识里带来的安心,几乎是习惯性的继续睡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没睡着,而且也感觉到身边有人,就像眯了一小会,但睁开眼居然天都黑了。
江澜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