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勤错愕地看着她,瞪大眼睛,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澜正啃着手里的糖葫芦,对他的震惊一无所知。
封勤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如果不是看到她清澈懵懂的眼神,封勤都快以为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封勤已经没有逛下去的心情了,她拉着江澜来到那边长椅上坐下。
他直勾勾盯着江澜,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江澜咀嚼着糖葫芦,把一整串都吃完了,于是她又开始撕第二根的包装。
将第二根糖葫芦放在嘴里咬。
不过这一根太紧了,她扯了半天没扯下来,最后咬着糖葫芦牙齿用力,将糖葫芦咬成两半。
封勤看见她这动作,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江澜三下五除二啃完两根糖葫芦,看了看手里的两根竹签,又转头看向封勤,把手里的两根空竹签递给他。
封勤呆呆的接过竹签,茫然又错愕地看着江澜,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扫,像是要将她看穿。
江澜舔了舔唇角的糖渍,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封勤,好像有些意犹未尽。
封勤挠了挠头,他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
“你还想吃吗?”
江澜点点头。
封勤咳了一声,“这不能吃多点了,会长蛀牙。”
江澜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封勤把手里的竹签丢在旁边垃圾桶里,他一把抓住江澜的手,急切地问道:“你,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江澜平静的看着他,歪着头想了想,迷茫的摇头。
“那你那你知道自己现在几岁吗?”
江澜点点头,朝着他伸出五根手指。
封勤:“……”
“你是说……”封勤咽了咽唾沫,艰难地看着她,“你现在只有五岁?”
江澜又用力的点头,她本来就五岁啊。
“那,那你记得你家人吗?记得陆竟池,还有别的亲戚朋友吗?”
江澜又迷茫了,她歪着头,仔细盯着封勤,似乎在分辨他的身份。
封勤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什么都忘了,除了只记得自己五岁之外,其他人一个都不记得。
他无力的扶额,这算什么事?
封勤又仔细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他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刺激到她的事,可是她怎么就突然忘了这么多?
他不敢再耽搁,连忙带着她去了趟医院。
来到医院还得挂号,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想要挂厉害的专家号还要预约
,只能挂普通专家号。
封勤抓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松,两人在大厅里等着叫号。
江澜茫然地看着四周,此刻的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全都是空白。
在记忆空白的最初,她现在只认得这个封勤,关键还不知道封勤是谁,只因他给了两根糖葫芦就跟着他走了。
所以她现在就只能粘着封勤。
在大厅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的号。
封勤赶紧拉着她进去看医生。
“她,她刚刚哭了一阵,然后然后就再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姓什么,谁都不记得了!”
医生听到他的胡言乱语,眉头不禁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病历本带了吗?”
封勤摸了摸身上,又摇摇头:“没,我忘了,不过她这什么情况啊?”
“那你说说她之前怎么回事,得了什么病,你光这样说我怎么知道?”
封勤也是太着急了,听到医生的话他稍微冷静了点,将自己思绪捋了捋,这才把他知道的大致和医生说了。
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
医生也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她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医生想了想,说道:“你就是说,她现在只知道自己五岁,其余的全都
不知道是吗?”
封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能听懂话?”
“能的。”
“能说话吗?”
“这个应该不能吧,她之前就是哑巴,现在肯定更不会说话了,所以她这个是什么情况啊?”
医生看了眼江澜,她正乖巧地坐在封勤身边,比起封勤的焦急,她显得淡然多了。
就像小学生坐得笔直,在等着老师上课一样。
“那她记得五岁前的事吗?”
封勤沉默了下,回头看江澜,拉了拉她的手,“江澜,你还记得什么吗?”
江澜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
医生一边观察江澜的状态,一边在电脑上记录。
“医生啊,她这个还有救吗?”封勤之前特意查了下这个病,严重到一定地步是会变成植物人的。
现在她就剩五岁了,封勤自然害怕。
医生神色凝重,沉吟道:“这不太好说啊,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种病,这种病目前没有治愈的先列。”
“啊……”
“不过我更奇怪,她既然知道自己五岁,能听懂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