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带着蛊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江澜目光闪了闪,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
裴卿声说完,很认真地看着她,“知道吗?”
江澜怔怔的点头。
是要记下来的,不然就会像昨晚那样流浪,也会像昨天那样自取其辱。
“这才乖。”当他手指落在江澜脸上的时候,江澜才惊觉过来,两人距离近的超出了正常关系该有的距离。
她连忙退了两步,与裴卿声拉开距离。
裴卿声眯了眯眼,轻笑一声,“真是可爱。”
这话让江澜眼皮跳了跳,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和裴卿声之间发生过什么,怎么就变得如此亲昵了。
裴卿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过来。
江澜心下一惊,不等她反应,人已经在裴卿声的怀里。
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江澜整个人都僵住了,旋即又拼命的挣扎起来。
“别动,掉下去我可不管。”
江澜下意识的不敢动作,但是整个人紧绷着,僵硬地像石头。
随后,裴卿声将她放到沙发上,在她面前蹲下,撩起她的裤腿。
因为林过雨,她的裤子和里面绷带都被雨顺润湿,血迹也在纱布上晕染开来,化作淡淡的颜色,像是纱
布上印着的图案。
江澜绷着身子,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裴卿声找解开她腿上的纱布,一圈圈替她取了下来。
随着纱布的揭开,她腿上的伤口也渐渐原形毕露,被捂了一晚上,皮肤泛着白色褶皱,而下面却是青紫色。
伤口里面,本该结痂的,也变成了疤和药物稀释后的粘稠物,粘在纱布上被扯下来的时候,还带着钻心的刺痛。
裴卿声看似温柔,实际上一点都不温柔,被黏住的地方他狠狠一扯,疼的江澜直打颤。
她手指攥着沙发,额头冒出了冷汗,苍白的嘴唇直打哆嗦。
裴卿声随手将纱布丢在地上,又在屋内环视了圈,找了药箱过来。
他贴心地给她上好药粉,又拿纱布给她重新包扎好。
江澜看着蹲在地上的裴卿声,神色复杂。
裴卿声给她包扎好了以后,才在她身边坐下,转头看她。
江澜下意识的躲开他的视线。
裴卿声笑了声,“胆子越来越小了。”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个钱包给她。
“这次别再弄丢了。”
江澜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去接。
裴卿声也不管,就把东西丢在了她身上,盯着她看了会
儿才起身离开。
江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
她赶紧打开笔记本,将这两天自己能记得的事情,全都记了下来,保证下次忘记的时候,一定能想起来。
房间里有些安静,连她写字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而江澜在专注写字的时候,没注意到门口又多了个人。
等她发现的时候,都不知道那人站了有多久。
江澜看着门口的人,他也在看她。
她捏着手里的笔记本,下意识的将笔记本合上,藏在了身后。
陆竟池将她的动作都尽收眼底,他站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朝江澜走来。
江澜紧张地看着他。
不是离婚了,他还来干什么……
陆竟池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瞥了眼她藏在身后的手。
“藏什么?”
江澜摇摇头,把笔记本垫在屁股地下,抬手比划道:你怎么又来了?
陆竟池眯了眯眼,“又?我什么时候来过?”
江澜愣了愣,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陆竟池在她身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虽然平静淡漠,但却像是要将她看穿。
过了好久,陆竟池才冷笑出声:什么都不记得,倒是把离婚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
话,江澜错愕的瞪大眼睛。
他知道了?
陆竟池从怀里也摸出个笔记本,随手仍在她身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澜目光颤了颤,她下意识捡起身上的笔记本,翻开仔细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了十来分钟将笔记本翻完,她才抬起头看向陆竟池。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江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比划道:我们都离婚了,说不说都没有关系。
她还记得昨天的事,记得昨天夏颜那一巴掌,和他叫人给她打狂犬疫苗。
他现在来这里又算什么?
他坐在这里,显得多少有点讽刺了。
陆竟池从她手里拿回笔记本,又说:“我就想问你,离婚的事,是你清醒时候做的决定,还是?”
江澜摇头,她不知道。
她现在自己脑子都是乱的,除了这笔记本上的寥寥几笔,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陆竟池盯着她的眼睛,似乎也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结果了。
他忽然站起身离开这里。
听见关门,江澜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