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钳住江澜的手,一字一顿的说:“跟我回去,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拿离婚证。”
江澜闻言,这才缓缓抬头。
“可以走了吗?”
江澜再次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陆竟池将她塞到车里,替她系上安全带,回到驾驶室,把车开出了别墅。
回到御江庭后,陆竟池找来药箱,用消毒液替她清洗手上的血迹。
江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任由他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动作很轻,只不过在酒精碰到指甲的伤口时,江澜疼的瑟缩了一下。
“别动,忍忍。”
他抓着她的手,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地替她消毒了,可伤口碰到酒精,江澜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针尖刺入指甲缝的痛楚历历在目。
她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只是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十指连心。
陆竟池曾经那么生气,都没有这样对她……
是啊,陆竟池对她做的最狠的事,也不过是将她关进小黑屋而已。
等他把血清理干净后,便看见她这只手,有三个指甲盖是红色的,中间一条深色的血线,分外醒目。
他眼中戾气一闪而逝,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伤口上完药,江澜再次满头大汗,脸色已经白得不像话。
“好了。”
她
一直低着头,听到话后,也只是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
男人抬起手,想要去碰她的脸颊,她也微微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陆竟池盯着她,沉默了会儿,又把手收了回来。
他站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走之前还将门关上,准确的说是反锁上。
江澜睫毛颤了颤,她这才抬起头看向门口,大门一关,屋内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就算是有落地窗,外面阴沉的天气,也透不进多少光线。
她低头看向手指,小指,食指和中指,都被裹上了纱布。
外头白光乍现,雷霆紧随而至,轰隆的雷霆从天而降,震耳欲聋。
大雨也哗哗的落了下来,伴随着风声的呜咽如泣如诉。
院子里的柳树在狂风中压弯了树枝,咔嚓断了几截。
江澜蜷缩在沙发角落,紧紧抱着膝盖,空洞的目光望着墙角的盆栽。
大雨滂沱中。
何妈被几个壮汉丢在泥泞的地上,她浑身被雨水打湿,头发乱糟糟的,在大雨的冲刷下,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还是仓惶的地从地上爬起来,寻找逃跑的方向。
她不过是出来买个东西,就被人截住,带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周围的景物在大雨滂沱中一片
模糊,只能听到雨声中有狗叫声。
“你们你们是谁?”何妈踉跄着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雨太大,落在身上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又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男人没有回答她,如同雕塑般站在雨中,任由大雨冲刷。
何妈心里害怕极了,她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试图跑出去,然而再次摔倒时,她眼前多了一双皮鞋。
皮鞋踩在泥泞的水中,溅上了些斑驳的泥水。
何妈眯缝着眼抬头。
——赫然是陆竟池站在她面前,他身边是萧梵撑着伞,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何妈,没有丝毫表情。
何妈吓得一个激灵,她趴在上连连求饶。
“少爷我错了,都夫人吩咐我做的,我也不想啊,少爷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妈见他一言不发,又跪在地上磕头。
“我就是个佣人啊,我也身不由己,夫人吩咐的事情我不敢不做啊,少爷。”
“我上有老下有下,少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您了。”
“我不想死啊……”
何妈这些年,跟在陆夫人身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府里的佣人都巴结着她,就连走在外面,那些人也会给她三分薄面。
她何曾想过,自
己有天会落得如此境地。
更不会想到,陆竟池竟然如此大胆,会明目张胆把她绑了过来。
何妈哭诉的声音在雨中分外清晰,但陆竟池却好似没听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求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男人冷漠的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她是不是也这么求过你?”
何妈怔住。
脸上的慌乱之色更加明显。
她惶恐的摇头:“没有,没有,夫人没有……”
陆竟池打断她,“她当然没有!连话都说不了,怎么求饶?”
男人忽然抬脚,将何妈踹翻,带着泥泞的皮鞋踩在何妈的脸上。
他低头道看着何妈,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连我的东西都敢碰。”
“少…少爷…”何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踩在脸上的脚尖用力,把她剩下的话都踩了回去。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好说话?”
萧梵站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
陆竟池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