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池不跟她吵了,安静的开着车,一言未发。
夏颜负气般扭过头,懒得再说话,她也不想吵,每次吵完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的人。
江澜一直望着那辆车走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她睫毛颤了颤,才默默地收回视线。
原来,这就是他删了她的原因啊。
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转过身,落寞地往雨里走去。
忽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里头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大嫂,这是进不去家门了?”
江澜听到这声音怔住,她蓦地抬起头,看到了后座的男人。
他带着标志性的微笑,微卷的短发梳在脑后,只有几缕碎发散了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雌雄莫辨。
江澜抿着唇,没有理会他。
“不打算上来吗?”
江澜自顾自地往前走,那辆车也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你若是不上来的话,晚上可是很危险的呢。”
江澜看了他一眼。
她觉得,再危险都没有他危险。
江澜并不打算理会他,继续往前走,谁知车门忽然打开,一只手抓住她,将她连拖带拽带进了车里。
江澜一惊,挣扎着爬起来要跑,但车门已经关上
,车子也已经开了出去。
男人的气息瞬间压了过来。
江澜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裴卿声。
“怕什么?”
他手指落在她脸上,剥开她脸颊的发丝,露出她整张脸。
“你看你多笨,他和别的女人走了,你也可以跟别人走不是吗?”
“这样的话,你就不亏了。”
江澜躲开他传递过来的气息,把头扭向一旁,不想理会这个人。
裴卿声嘴角噙着笑,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我还没听过你说话呢。”
江澜微微一怔。
他掰过江澜的脸颊,微笑道:“说两句来听听。”
江澜注视着他这张虚伪的面孔,身子不禁有些发抖,她每次见到这样的笑,都感觉自己要遭殃了。
果然,他突然抓住了她的头发,“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动手了。”
江澜头皮发紧,她惊恐地瞪着男人,梗着脖子张了张嘴。
花了好大的劲,才憋出来两个字,“不、不要。”
裴卿声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他松开了江澜的头发,又摸了摸她脸蛋,“这才乖。”
江澜抱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把自己缩成一团。
前面司机的开着车,时不时偷瞄后视镜,露出好一副
八卦的脸。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到了另外一座别墅外面,司机立即下车,撑着伞过来给裴卿声开门。
裴卿声的腿还没好,下车稍微有点艰难。
下来后,他回头看向江澜,轻笑道:“你准备在车里过夜吗?”
江澜缩在角落里,身子抖得厉害。
裴卿声眉头不着痕迹蹙了蹙,他接过司机手里的伞,扬了扬下巴,“去看看。”
司机点头应下,小跑到另一侧,来开车门,江澜本就靠在车门上,他一拉开车门,江澜就从车里掉了出来。
幸好司机眼疾手快,把她接住了。
他摸了摸江澜的额头,惊讶地看向裴卿声,“先生,她好像发烧了。”
裴卿声没太大反应:“把她抱进去。”
“是。”
司机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别墅内走,裴卿声拖着他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她早上就有点感冒,晚上淋雨,自然就发烧了。
三十九度五。
江澜睡得浑浑噩噩,不断的在做梦,梦里大多数都是陆竟池,那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
出门总是抱着她。
梦到他带她去夹娃娃,夹了好多,装了满满的一个屋子。
本该是美梦,但突然,
那些娃娃里钻出来一个裴卿声,吓得江澜瞬间惊醒。
她睁开眼,看到裴卿声那张放大的脸,她下意识攥紧了被子,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裴卿声坐在床前,托着下巴,嘴角微微带笑。
“梦到什么了?”
江澜目光闪了闪,她错开裴卿声的目光,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卿声悠悠地说道:“你昏迷了三天,陆竟池可是一次都没问起过你呢。”
江澜低着头,没有理会他。
她不会再相信裴卿声的话,虽然事实如此,她还是第一时间是拿手机查看微信。
陆竟池还没有把她加回来。
裴卿声叹了口气,站起身,但是又坐在了她身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电视想起的一瞬间,她就听到了陆竟池的名字。
“陆先生,请问您和夏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江澜蓦地抬头,便看见陆竟池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屏幕里,他与夏颜站在一块。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面带微笑,夏颜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礼服,同样面带笑容的站在他身边。
两人前方,围着不少的记者。
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