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保姆紧张地看着她,刚才她们病急乱投医,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停止哭泣。
但现在才突然想起来,江澜被拿掉过两个孩子,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嘉嘉的母亲,这就让她们心里有些恐慌了。
江澜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抱着孩子的手紧了几分。
或许是力道稍微有些大了,孩子在她怀里又哭了起来,只不过因为哭的太久,哭声听起来很沙哑。
“少夫人,您还是把孩子还给我们吧,我们自己想办法哄哄。”
保姆再次把手伸过去,打算直接把孩子抢回来,谁知江澜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她突然撞上男人的胸膛,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大少爷。”
保姆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江澜这才抬起头,看见陆竟池面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她手指捏紧了婴儿的襁褓,直勾勾盯着陆竟池。
陆竟池看了眼尚在哭泣的孩子,问道:“怎么回事?”
保姆急忙说道:“那个小少爷他这几天哭的凶,刚才我们想让少夫人哄哄来着,谁知道…少夫人不肯将孩子还回来。”
陆竟池视线又落在江澜脸上,“你抱他干什么?”
江澜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想到自己两个无辜的孩子,她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不
然对不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至于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潜意识里不想把这个孩子还回去。
陆竟池伸出手道,“把孩子给我。”
江澜紧紧抱着孩子,退了一步,拒绝了他的要求。
陆竟池眼神一寒,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再说一遍,把孩子给我!”
江澜盯着他,没用动作。
陆竟池失去耐心,上前便要将她手里的孩子夺过来,江澜不肯给他,将孩子抱得更紧了。
两人争夺下,孩子哭的更大声了,嗓音沙哑的听着让人心疼。
“江澜!”陆竟池语气带着怒意,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是真怒了。
江澜抬头望着他,看到他眼中的的怒意,还有对孩子的担忧,她心疼的更厉害了。
当初打掉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他对陆婉柔的孩子这么心疼,却偏偏对她的孩子那般铁石心肠。
突然之间,江澜觉得很累。
前所未有的疲惫。
陆竟池再次耐着性子伸出手,“孩子给我。”
江澜盯着男人紧蹙的眉头,觉得很讽刺,甚至连周遭的路灯灯光都变得刺眼起来。
但她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交到了陆竟池手里。
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抱着这个孩子,会做出些什么来。
陆竟池接过孩子,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几分,他转身便将孩子交给
了保姆。
保姆也松了口气,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江澜静静地站在原地,周围冷风细细,天上飘着毛毛细雨,落在脸上泛着丝丝凉意。
男人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擦拭眼角的泪,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想要孩子我们生一个,别做这种事。”
江澜安静的站着,没有回应他。
陆竟池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要走,江澜挣脱了他。
他微微一顿,转身看向江澜。
江澜吸了一口气,凉风灌进胸口,冻得她五脏六腑都像针扎似的疼。
她比划道:可是,我们原本有孩子的。
是他纵容她们打掉,是他嫌弃孩子像她一样是个哑巴。
现在知道她的哑巴不是天生,他也只是要生一个,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一丝的愧疚。
陆竟池突然沉默了。
江澜:为什么?
她手指在寒风中艰难地比划着:为什么你可以对我忽冷忽热,为什么你又要跟着我从悬崖上跳下去?
——为什么你前一刻还在和夏颜卿卿我我,现在又能这样从容的告诉我再生一个?
——陆竟池,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还是沉默,墨色的瞳孔盯着她,背对着灯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江澜狼狈的模样,却被灯光照的一览无余。
两人一明一暗,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明明只有一步之
遥,可她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江澜伸出手拉着他,含着泪,从嘴里一字一句地挤出:“你有、有…”
江澜呼吸有些急促,她一急,话更说出来,嘴巴格外的不协调。
“有、没有…”爱过我。
用尽全力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打断了。
“别说了。”
他声音冷漠,没有感情,这大概就是给她的回答。
江澜手指陡然一松,松开了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而已。
她竟然还会天真的想要追寻他嘴里的答案,多可笑啊……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爱她。
是她自己被迷了眼,他为她忤逆陆夫人,为了她奋不顾身的跳下悬崖,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