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并不知道这位新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出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方鱼正在楼下等着他。
方鱼看见他后,才转身继续朝前走。
星沉赶紧跑下楼跟了上去。
“这位方鱼......老师,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直接说吗?干嘛要去办公室,你看你一个年轻帅气的老师,别给你招闲言碎语了。”
瞧瞧他考虑的多周全。
方鱼目光凉凉的,“那你要努力一点了,不然我怕招不来。”
星沉哂笑:“老师你话也不能这么说,男人嘛,一定要懂得洁身自爱。你是个好人,以后会遇到更合适的人的。”
“好人?”方鱼冷笑一声。
“......”星沉一顿,发现这家伙的确不太适合发好人卡,“那什么,好人也有各种意义上的好人。你看你上课就上的挺好,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你授人以渔就是个好人。”
方鱼朝他脸上看了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星沉眨眨眼,这个“你们”应该是指他和云摞。
他想了一会,慎重地回答:“可以说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虽然看起来我们遇见没多久。”
方鱼对他这个奇葩的答案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是直接又问了一句:“很久了?那会腻吗?”
星沉悚然一惊,下意识朝腕子上的手镯摸了摸,字正腔圆地反驳:“方老师说的什么鸟语,腻是什么东西?老子一万年都是新婚燕尔!”
方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好端端的又在这表什么忠心。
“新婚燕尔?也就是你说的遇见没多久,那我能不能理解成,其实你们的感情也没多深,现在就是普通的热恋期而已,过去了也就淡了。”
“淡什么淡!”星沉气的想把他掐死,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大哥!他咬牙切齿地说:“老子一辈子都不会淡,浓着呢,一千辈子都淡不了一点!”
方鱼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怀疑云摞是不是在他身上放了窃听器。
怪不得会同意让他跟过来。
方鱼更加有恃无恐地总结一句:“典型的恋爱脑上头,你别不信,都是阶段性的。等过一段时间清醒了,你就会发现,你们的所谓爱情也就那么回事。”
方鱼打开独立办公室的门,星沉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这位方老师,我的感情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你要是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我就不进去了,再见。”
方鱼手放在门把上,目光带着点不屑,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怎么,你们那么浓厚的感情,这点信任都没有?难道进了我的办公室他就会觉得我们做了什么吗?就让你害怕成这样?”
星沉:“......”
不得不说,这激将法真的激到他了。
星沉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拽过来一个凳子,往办公桌前大刀金马地一坐。
“说吧,方老师,下不为例,有什么话让你一次说个痛快。”
方鱼慢吞吞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他深谙人性,自然知道星沉摆出的态度,是想一次把话说清楚,绝了他这个后患。
他自然不会让星沉如愿。
下不为例?想得真美,怎么可能一次痛快就能结束了?
软刀子不该慢慢磨吗?
反正现在自己很不爽,他才不会跟宗震似的,当个舔狗还当出荣誉感来了。
他就是要东戳一下西戳一下,来日方长,让星沉心惊胆战地在心里膈着一块,四舍五入也算心里有他了!
所以,他直接开始讲正事了。
“你爸要弄你。”方鱼言简意赅。
星沉脱口而出:“你才有爸呢......你是说易承传?你见到他了?”
方鱼问他:“前段时间他那胳膊腿是你弄坏的吧?”
“还没跟你算账呢,他那烂胳膊烂腿是不是在你的赌场换新了?”
方鱼对他的态度没一点意外,平静地说:“我是个生意人,总不能有钱不赚。”
“咱俩这一笔记下了。”
“现在不是还你了吗?极乐黑液被你和云摞毁了,所有的相关人物都不可能善罢甘休,易承传已经答应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星沉听到这里,目光审视着方鱼,“方老师,告诉我这个消息,你这算是投敌,还是打算当个双面间谍啊?”
方鱼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觉得自己一颗心真的喂了狗。
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星沉愣是没把他往为情所困、为了所爱愿意跟所有人为敌这种路子上去想。
还间谍。
他不是间谍,他是贱的可以。
他冷冷地说:“怎么做是我的事,怎么想是你的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星沉觉得自己好像是有那么点过分了,调整了一下语气,问:“易承传打算怎么给他们交代?”
“极乐黑液只有一个,但是低等级的还有,他们想再造一个出来。”
“怎么造?”
“极乐,说到底,就是钱权色,至高无上的享受。钱他们有,权他们也有,时间也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