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我不知道你想带我去哪。”
“京都,”老嬷嬷慈眉善目地看着他,“您真正的家在京都。”
星沉摇摇头,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老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只木头雕刻的钗子,送到他面前。
“你还能记得这个吗?”
那是林星沉的阿娘唯一会佩戴的饰物,样式简单看着就不值钱,只有凑近了细看才能发现上面雕刻的蝴蝶栩栩如生。
星沉一把将木头钗子拿了过来,仔细看着上面的蝴蝶。
“阿娘的钗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不是你阿娘后来戴的钗子,但上面的蝴蝶,的确是出自她之手。钗子原本是一对,她带了一支走。”
“你是阿娘的娘家人?”
“您可以这么认为。”
星沉把钗子紧紧握在手里,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变成了林星沉,那些经年的委屈喷薄而出,变成了一种刁蛮的凌厉。
“那你们之前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要让她跑到这里?”
“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到处找你,直到最近才得到了正确的消息。
至于当年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京都有人一直在等着亲自告诉你。只要跟我们回去,您会知道一切的。”
“你们会不会是坏人?”
“我们都是供您驱使的人。”
“什么意思?”
“听您的吩咐,保护您,跟您之前的阿爹阿娘身份一样。”
星沉茫然:“我......不懂。”
“因为您真正的阿娘另有其人,那是一位顶顶的贵人,她正在京都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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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离开时,袁圆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救回来的一个孤儿,现在京都要来人跟自己抢。
别说他,现在要真是林星沉自己,估计比他更懵逼。
林星沉人生的所有岁月都在桃寨村,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甚至不会分辨好人还是坏人。
所以星沉摆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懵懂乖巧地上了马车。
到了车上,他还掀开车帘天真地叮嘱马车外面的袁圆元,让他下次去京都时,一定要去找自己玩。
袁圆元抹着眼泪追了车子许久。
星沉天真,但他却是知道深浅的人。
京都那么大,他要到哪去找啊,那嬷嬷到最后都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给他。
这一别,估计就难再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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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天后,马车晃晃悠悠地带着星沉驶进了高大肃穆的都城门。
到了城内大街上,道路蓦地宽敞起来,两侧民居整齐排列着。
再往里走,人开始越来越多,两边的民居变成了商铺,人群开始熙熙攘攘,沿街叫卖的小贩用京都的口音拖着长长的调子卖货,商家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马车跑了小半个时辰后,拐弯驶进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两侧宅子看着越来越气派。
马车内,嬷嬷将星沉头顶的幕篱带好,轻声叮嘱他:“主子,你切记,都了京都,从前的事和人就都不存在了。你在京都暂不可将自己的面目示于任何人,这件事,一定要谨记。”
“为什么?”
“保护您,也是保护您真正的娘亲。”
星沉将脸上茫然的表情调整为惶恐和期待并存。
“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会的,等您见到她了,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她。”
“好,我知道了。”
星沉规规矩矩把幕篱厚重的层层纱布放了下来,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自己的脸。
马车拐进一条幽静的小巷,走了一会后转弯,旁边高高的围墙上开了一道宽宽的侧门,马车可以直接驶进去。
马车进了院子后停下来,星沉在嬷嬷的搀扶下,小心地下了车。
一顶轿子已经等在那里,嬷嬷随即将星沉扶上了轿子。
星沉虽然觉得形式复杂特别麻烦,头顶幕篱又遮挡着视线,但还是耐心的配合着。
已经到京都了,玹落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心中安定了许多。
轿子换了三波人,四五进的大院子,走到里面最僻静的园子,才停了下来。
星沉下了轿子,被嬷嬷领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院。
“孙嬷嬷。”
两声清脆的嗓音传来,院子里面有两人的脚步声迎出来,随后扶着星沉一起进了屋。
到了屋里,孙嬷嬷帮助星沉把幕篱拿了下来。
两个婢女跪在堂屋中间,低头敛目。
“主子,这是彩云和青黛,她们是专门过来服侍您的,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她们。
这些天先要委屈主子了,为了不让您的脸暴露在更多人面前,贴身服侍的只有这两个丫鬟。”
“我其实不需要服侍的。”星沉轻声说。
“主子,您身份尊贵,这些都是应当应分的,以后切莫再说这些话。”
“我到底是谁?......阿娘什么时候来?”
星沉模样看起来乖巧听话,这些天舟车劳顿,他一张漂亮的小脸反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