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百姓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危险,除了极个别房子太破,或者独居老人,无法清理外,没什么意外发生。
城里的乞丐,日子确实是难过的。
他们大多都是住破庙,房子四处漏风,没什么吃的,衣物,更是破烂的不行。
“大丫,你去叫庄头过来。”
这事,交给关庄头就行,他稳重,办事靠谱。
“世子爷,灾情不严重,我们买些粮食和衣物,送到破庙就行。临近过年,再买些糖果和肉给他们过年,你觉得如何?”
萧然也放下心头大石,没事就好。
“你想的很周到,如此安排就好。”
平阳县如此,想必其他地方也不会出现大纰漏。
小米和王氏下午窝在厨房大半天,一阵又一阵的香味,透过小门向外飘。
今天他们做炸鸡,炸鱼,炸丸子。
每次出锅,趁着热乎劲,林小米都会端一碗给他们尝尝,她自己嘴巴也没停过。半天下来,一家人都吃饱了。
“小米,晚饭咱还吃火锅不?”王氏询问,她现在看到肉有点腻味,也没啥胃口。
“呃,娘,让厨房熬点小米粥,准备几个下粥的清淡小菜就好。”
油锅站半天,下午也没少吃,她也不想吃。想必其他人也一样,每次过年备年货,都是如此。
“咱们明天做啥?”
“把牛肉干做了吧,肉多,这次咱们再多做一个香辣口味的。”
王氏知道闺女爱吃肉干。“那头牛留下20斤,其余全做肉干?”
“哪里需要那么多,做一半就行。剩下的,你们慢慢吃。爹不是说要送些给姥姥,舅公和爷爷吗?”
“留一百斤也足够了。”
“真不用,娘,侯府有牛肉,随时想吃都有。”
平阳城都是每次碰到老牛死才有肉分,侯府不一样,有人定期会送上门。
见闺女这么说,王氏方才点头。
“肉干厨房的都会,明天你就歇着,别自己动手了。”好不容易养嫩一点的手,又粗糙了咋整。
“知道了。”
深夜。
沉睡中的人好像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我去看看。”
萧然起身,披上衣裳。
外面伺候的人也全都起来,站在门口:“怎么了?”
“是老太爷那有人过来,说老太爷忽惹风寒,夜晚开始发烧,人都烧迷糊了。老爷,夫人正在更衣。”
爷爷发烧了?
林小米瞬间清醒,立刻下床穿衣。
萧然进门,看到她正在穿衣裳。也自己穿起棉袄,没在叫人服侍。
“你们已经起了啊!”两个儿子,也已经起来了,长辈生病,晚辈岂有不在前伺候的道理。
“爹,你可有派人去请大夫。”
林小米知道村里那个大夫,医术真心不咋滴,药材也有限。
“已经去接人了,走,马车在外候着了,咱们去老宅。老爷子身子骨这么硬朗,咋就发烧了呢?”林大山自顾自的叨叨,神色很是着急。
这谁知道?
一行人上了马车,匆匆赶到老宅。
他们进屋,其他人自动让了位置,除了林大川,林大海夫妻,其他人都退到后面。
咋一看到世子爷,屋子里呼吸都有些紧张了。
“大哥(大伯),大嫂(大伯娘)!”
老爷子躺在床上,呼吸粗重,脸色潮红,额头搭着一块毛巾,嘴巴微张,看着就知道他此时很不舒服。
“咋突然发烧了呢?”林大山进门就问。
“爹在家里待不住,你也知道,他不是去二伯家里唠嗑,就是去村头里正,族长家唠嗑。这两天不是下雪吗,还是要出去,拦不住,估计是入了让寒气。昨个只是有些咳嗽,晚上瞧着好些了,谁知道晚上就起了高烧。”
林大川也很慌,老爹不能有事。只要爹在,大哥一家就会顾及到他老人家,他们两家还能捆绑在一起。若老爹没了,娘,根本不招大哥待见,再加上大哥不喜他儿子,两家就真只剩下面子情了。
林大山蹙眉,一大把年纪的,怎么就那么能闹腾,猫冬,猫冬,安心窝家里就不成吗?
“大夫咋说的?”
“大夫说就是寒气引起的发热,开了药,也喝了,就是烧不见退。”
老李氏在一旁抹眼泪,平时没啥感觉,老头子这突然一倒下,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样,心慌的厉害。
“城里的大夫一会就来,好好给爹瞧瞧。”
弯着身子,看着昏睡的老头子。不知不觉间,他爹的头发,也差不多全白了。躺在床上,就是个风烛残年,身子虚的老人。
林大山心里五味杂陈,心里酸涩。
林大川,林大海看他这样,心里均有些不是滋味。
林小米瞥了他爹一眼,到底是亲爹,老的再偏心,他爹依旧是割舍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