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GP门口被拦住,沈聿才想起来这地方进去要通行卡,他唯一进去的一次,还是周屿白带他刷的卡。
沈聿进不去,就站在外面给李简的手机打电话,让人把李简带出来。可哪知对方语气很无奈,“我也想啊沈总,可李哥上头了,我根本拉不动。”
“啥叫上头了?”
“李哥拉着一个btm哭来着,死活都拉不走。他好像把那男的当成了您,这会子已经嚎了半天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才给您打的电话。要不,您还是进来瞧瞧?”
沈聿觉得这话信息量很大。
他思考了一下,“我没卡进不去,出来个人带我。”
一分钟后,一个年轻的男的从里面出来,向他招手。沈聿认得这人是李简的哥们,他见过几次,刚电话里的人也是他。
沈聿跟着人进去,还没找到李简那桌,酒吧里面就传来闹腾的声音,有尖叫有桌椅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架。不少人推搡着,场面很混乱。
那哥们带着沈聿找到李简的时候,他坐在卡座上捂着脑袋,有血顺着手指缝隙里冒出来,一看就是被人开了瓢。
“我靠,什么情况?我才出去两分钟让你守着李哥,怎么成了这样?”领沈聿进来的那哥们道。
“我也不想啊,可李哥看上的那btm是有主的,他拉着人不放,人家的家属就急了,一酒瓶子盖上来。妈的,盖完就跑,要不是我要守着李哥,这下已经把人给追上拉过来道歉了。”
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李简这样看着很危险,得赶紧把人送医院去才行。
沈聿学医,急救的手法很熟稔,当下就根据动脉走向,在出血伤口的近心端,用手指压住动脉止血,然后让一个人留下交涉找人,另一个人跟着他一起送人去医院。
车上,李简靠在沈聿肩膀上,抬眼时不时地瞧他。沈聿被瞧得不耐烦,出声,“有屁快放。”
“没,只是觉得过年还能见到学弟真是太好了。”
他没叫沈总,反而叫的学弟。这称呼已经几年没叫过了,沈聿听着有点奇怪,尤其是李简说完这话后,他那哥们还挤眉弄眼地秒接腔,“李哥你这开场白真够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跟沈总表白。”
沈聿不喜欢自己被打这种趣,蹙眉,冷眼瞧过来。
李简马上一脚往那哥们腿上踹过去,“滚滚滚,闭上你的狗嘴,瞎说什么。”
“哈哈,我就开个玩笑。”男的转了话题,“李哥,脑袋被开瓢的感觉如何?哎,我真很好奇啊,你把那btm当成沈总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人家对象气成那样啊?”
李简没接话了,哼哼着说脑袋疼。
把人送到了就近的医院,李简脑袋上缝了几针,缠上了绷带。出门的时候,李简的哥们尿遁没了人影,沈聿只好自己搀扶着李简出了医院大门。
路上,李简搭话:“你没回家也没去你外公家,准备怎么过年啊,要不要去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农家乐玩几天?”
沈聿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瞧了他几眼后,不答反问,“李秘书是GP的会员?”
李简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沈聿其实是在问他的性取向,“沈总介意?”
“不介意,只要不影响工作,我管你啊。”沈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只是瞧着你平日里陪我去女人的场子应酬也挺适应的啊。嘶,李秘书,你不会其实是……可男可女吧。”
“这都被沈总看出来了,沈总慧眼啊。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把握我这样的人才,毕竟像我这种沈总弯我就能弯,沈总直我就能继续直的暖宝宝可不多了。”
“滚你妈的!”
等将李简送上车,沈聿才掏出手机准备叫车回公寓。看手机的时候他顺手翻了翻微信,许星野没给他发消息。
照平常,休息日的时候,他超过十一点没回,许星野就得问了,可现在,消息框里异常安静。
应该是不敢问。毕竟那小子刚干了不得了的事儿。
沈聿本以为许星野没发消息,怎么着也该会在客厅里等着他,然后找个什么蹩脚的借口解释一下之前亲完就跑的行为。这样他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再狠狠地pua一下小狗。
但没有。
他回去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之前带去别墅的衣裳已经收拾好,挂在他房间的衣柜里挂得整齐。
而某个人,睡得心安理得,睡得无所畏惧,睡得安逸得很呐!
呵。
呵!
沈聿站在许星野房门口。他没开灯,就这样双手抱胸瞧着他。
夜色下,许星野又拉了窗帘,所以其实沈聿除了瞧见床上有道模糊的身影之外,瞧不见什么,但他还是看了半晌。
不为别的,单纯是在思考这种情况下,他自己该是个什么反应才算是正常反应。
原以为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人会是许星野,但实际上,现在反而是他自己心情复杂。
这事儿如果许星野就当个屁放了,不提及的话,那他到底要不要提?提吧,反而显得还没一个孩子成熟;可他不提吧,总有一种被占了便宜却吃哑巴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