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抱了会沈幼安,与她说起了正事,“对了,你有孕一事,沈家除了你之外,还有人给本王递了消息。”
“是谁?”沈幼安故作狐疑。
“大房的人。”翊王想了想给出了更准确的答案,“应当是菡萏院里的。”
沈幼安抬眸,“王爷打算怎么做?”
“你想让本王怎么做?”听到她这么说,翊王便知这事是她默许的,不然就菡萏院那几个没脑子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把消息送出了沈府。
“妾身有孕一事,王爷就当是从菡萏院收到的消息。”
从方氏的人鬼鬼祟祟地盯着她着她的院子,她就知道方氏对她的肚子起了疑心,于是顺水推舟让她发现了自己有孕的事,任由她派人给翊王递消息,甚至还帮她避开了耳目,她就要借方氏的手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翊王了然。
很快,沈家上下便知晓了沈幼安有孕一事。
但消息,却是从方氏口中透出去的,不仅沈父沈母、黄氏、王氏、韩氏震怒,就连沈昔白也很生气。
他看着方氏脸色阴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我们的!”
方氏也没想到翊王会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还告诉祖母祖父是她递的消息,听着沈昔白的质问,她心慌得厉害,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小姑怀孕这是好事,我也是想着……”
她还没说完就被沈昔白打断,“好事?你明知道小姑不能有孕!”
他气得捏了捏眉心,烦躁道:“你何时知晓小姑有孕的?通知翊王之前为何不先与我商量一下?”
他要是知道了,就去抓一贴落胎药给小姑灌下,杀了那孽种。
虽然他知道即便他不动手,翊王也会动手,但是前者更能表现出他们沈家的忠心。
被翊王逼着堕胎,沈家还有什么脸面。
“我……我一时情急忘了。”方氏声若蚊蝇,吓得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怪你也没有用。”沈昔白眉宇间难掩烦躁。
方氏却安慰道:“即便翊王恼怒,也是恼怒小姑擅自怀上身孕。我们好歹及时通知了翊王,看在我们送信的份上,翊王也许会放过我们大房。”
这就是她通知翊王的原因。
她想借着翊王的手发落沈幼安,并离间二人的感情。
即便翊王不休她,在娘家被丈夫落了面子,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娘家立足?
要是沈家再被牵连,她就该被沈家放弃了。
一个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女子,日后在夫家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她等着沈幼安跌下神坛的那一日。
“希望吧。”沈昔白叹了口气,只能期盼如此了。
结果第二日,他们就收到消息,翊王得知沈幼安有孕,非但没有逼她落胎,还欢喜地陪她安胎,让人准备了不少补品为她补身子,甚至还让人买了不少新鲜玩意以及话本子供她解闷,转移她因沈行去世的悲伤。
沈昔白和方氏夫妻双双傻眼。
怎么回事?皇家不是不让小姑有孕吗,为何翊王得知小姑怀孕如此开心?
和预料中的结果不同,沈昔白竟然有些失望。
方氏更是如此。
她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还未来得及发作,他们夫妻就被沈母和黄氏叫了过去。
“昔白,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晴月,我当你只是蠢,心思不算坏,谁知你一肚子坏水,竟敢谋害你小姑!我怎么娶了你这个丧门星?”黄氏气得大骂,“我知道昔白不会休你,但你别想仗着昔白喜欢你就在府里肆无忌惮。”
”今日起,就把账本和对牌钥匙拿回来,这家你也别管了!“
”娘,这怎么可以?“方氏瞪大眼睛。
她才管了两天家,就把账本和对牌钥匙还回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她赶忙认错求情,”娘,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
黄氏完全不顾她的请求,直接收回视线,懒得再看她。
方氏又去看沈母,谁知沈母却闭上了眼睛,一副疲倦的模样,她到了嘴边的说辞又咽了回去。
黄氏收回方氏的掌家权后便去找韩氏。
韩氏却不肯接。
不是她不想为黄氏分忧解难,她深知此时的掌家权是块烫手山芋,她不能接。
那方氏是什么性子,一旦自己接了,她定然会记恨上自己。
她何必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除非父亲母亲或者大哥大嫂能过彻底捏住方氏的命脉,管住她,她才能出这个头。
黄氏去找王氏,王氏也以从未管过家为由推脱了。
黄氏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
她依照韩氏管家的章程来,短时间内倒也没出什么错。
二月中旬,战事终于结束。
沈观、沈确、沈舟、沈放凯旋而归。
与此同时,翊王先前递去上京的折子也有了回音。
皇帝得知来瀛州战事的经过后,特封沈父为定远侯。封翊王的亲家陆将军陆川为忠勤伯,此后镇守瀛州。封谢知年为武安侯。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