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仪脸色微变,冷哼道:“余妹妹若是吃坏了肚子就赶紧回自己院子待着,别在这里恶心人。”
过年时,她因坐胎药的事被翊王禁足半年。
除了之前压胜一事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本想出来透口气,结果就遇上了这事。
看着余知鸢那副十拿九稳的样子,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夏冰诊过脉后,对沈幼安道:“回王妃娘娘,余侧妃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遇喜了,已经两个月了。”
“这是好事。”还没把脉,沈幼安便猜出了七八分。
她看着春风吩咐道:“余侧妃为王爷开枝散叶有功,去取我的赏来。”
余知鸢接了赏赐后,向沈幼安谢恩。
然后得意又挑衅地看向宋婉仪道:“你们也知道,王爷平时不常去我那里,谁知就那一次就怀上了。哎呀,真是上天都在眷顾我。宋姐姐,你说我的运气是不是特别好?”
宋婉仪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恭喜,“在座的各位,谁没怀过王爷的孩子?能生下男丁才是本事,余妹妹现在说运气好还为时过早!”
刚说完,身边的琥珀便不动声色地拉了她一把。
看着众人不着痕迹地瞄向主座的神色,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王妃就没怀过王爷的孩子。
她这句话不是往王妃的心口上扎刀子吗?
她吓得赶忙起身赔罪,“王妃娘娘恕罪,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沈幼安:“……”
得,这还不如不道歉呢,更尴尬了。
她直接抬抬手,吩咐春风道:“明日将起居嬷嬷,稳婆,医女一并送到荷风院。”
处理完余知鸢有孕一事,沈幼安便让人散了。
“多谢王妃娘娘体恤,妾身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余知鸢这胎才两个月,小腹还平坦的很,但她却夸张地扶着后腰,满身孕味地走了。
其实她昨日便被府医诊出有孕了,但是她并没有让人通知扶云院。
之前温侍妾和张侍妾接连有孕,唯独她的肚子没动静,后院的女人没少笑话她这个侧妃。
如今终于有孕,她自然要在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宣布喜讯。
也好扬眉吐气!
宋婉仪气得骂了句贱人,也扶着琥珀和珍珠回了披香院。
角落里的王若依慢吞吞地出了院子。
她看着前面矫揉造作的余知鸢,嫉妒得双目通红。
论家世、论姿色她都不比余知鸢差,为何王爷就是不肯宠幸她呢?
这半年来,她已经足够安分守己了。
可是王爷还是看都不看她。
难道就因为当年那件事,他这辈子都不碰自己吗?
王若依死死地攥住衣袖。
谁能想到,她进王府都快两年了,还是处子之身!
陈庶妃、孙庶妃和何庶妃几个有孩子的庶妃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留在了扶云院,一边带娃一边唠嗑。
至于沈幼安嘛,便负责吃瓜。
嘴上吃着瓜,耳朵也不闲着。
“我院里的金桂昨日就撞见余侧妃传唤府医了。”孙庶妃道。
“这么说,余侧妃昨日就知晓自己有孕了?”
孙庶妃点点头,“我从前一直认为余侧妃没架子,好相处,没想到她今日竟会这般张扬。”
何庶妃笑道:“余侧妃年纪小,如今正是张扬的年纪呢。”
陈庶妃附和道:“何姐姐说的是,这若是换成那一位,恐怕都要捅到贵妃娘娘跟前去了。”
几人都知道她说的是宋婉仪,一时间都笑了。
“你说她一把年纪的人了,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陈庶妃摇摇头,又说回余知鸢这一胎,“余侧妃怀上也好,免得她整日念叨,我这安慰的话都说完了,如今总算可以歇歇了。”
等几人停歇下来,沈幼安招呼她们吃西瓜。
发现院子里只有三个女孩子,陈庶妃忍不住问:“孙妹妹,你家轩哥儿呢?”
“王妃前一阵送了他一把小弓,他这段时间上瘾的很,天天在院子里拉弓,就盼着世子和二公子休沐回府呢。”孙庶妃笑道。
一提到顾明轩,她便满眼慈爱。
陈庶妃了然,“轩哥儿明年就要搬去前院了吧?”
孙庶妃点点头,有些不舍道:“王爷的意思是让轩儿早些搬去前院,日后也能早些进尚书房。”
当初二公子体弱,这才耽搁了一年。
但轩儿不同,这小子从小便虎头虎脑的,很是敦实,翊王便想早些锻炼他。
为了儿子以后的前程,她就是不舍也得放手。
然而,不等顾明礼下次休沐,林家便传来一道噩耗,与顾明礼定了亲的林家大小姐林疏桐,偶感风寒,高烧不退,没几日便撒手人寰,去世了。
顾明礼受了很大打击。
他幼时见过这位林家大小姐,对她印象也不错。
定亲后,他也曾幻想过婚后的生活,谁能想到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一得了消息便生病了。
皇帝得知后也直叹可惜,给他放了几天假,嘱咐沈幼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