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
方尚书自从被抓了以后,已经三日没有归家了。
这三日,尚书府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男子主持大局,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林姨娘、柳姨娘、花姨娘三人日日在府上争斗掌家权。
“本夫人是老爷亲自抬起的大夫人,你们都给本夫人安静点!”
“大夫人?本夫人是老爷亲封的二夫人,本夫人的女儿是皇上的美人,是你女儿的长辈,你有何资格跟本夫人叫嚣?”花姨娘嗤鼻。
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如今亮出身份,才觉得权利如此诱惑。
柳姨娘站在中间,劝慰二人,“姐姐,你们不要争吵了,都少说两句。”
“要你管!”二人冷不丁的异口同声。
花姨娘冷哼一声。
林姨娘直接别开头。
柳姨娘愣了一下,随后道:“姐姐,老爷曾说这掌家权交由妾身,如今你们二人争执,岂不是被人笑话了去?”
“还有你,林姨娘,既是大夫人,就该和老爷有难同当。”
“凭什么?”林姨娘瞪了她一眼,“本夫人有儿有女要养,该和老爷有难同当的人是你。”
“你既然没有孩子,又没有依靠,和老爷在一起,那是你的福气!”
柳姨娘袖口下的手狠狠地捏紧。
老夫人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除了一张含糊不清的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不知她们在吵什么,但是却厌恶至极。
“你们都……闭……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了这句。
林姨娘瞥了她一眼,她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娘,您这样瘫痪也不是办法,要不您还是去了吧,省的拖累了我们?”
老夫人气的胸口起伏,幸亏黄嬷嬷在边上替她顺心,这才平复了下来。
从前日日喊自己伺候,府上一堆妾室和丫鬟她不叫去伺候,偏生喊她和柔儿亲自伺候。
这哪家府上主子去伺候主子的?
“夫人,方大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林姨娘厌恶开口。
小厮站在门边,摇了摇头,“不知。”
不多时,方时晚从门口走进,远远就听见了几人争吵不休的声音。
害她爹娘,就该付出代价!
她一步步的朝着清心院走去。
几人多日没有见到方时晚,如今瞧见她的衣着,竟生出几分惊羡。
几日不见,这方时晚居然变得如此绝美,身上散发着一股贵气。
柳姨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花姨娘嫉妒的快喷火了。
林姨娘怒道:“哼,方时晚,你已经和我们断绝关系了,你回来作甚?”
“做什么?”方时晚笑了,“林姨娘也配和本小姐攀附关系?”
“断绝关系的对象是躺在床榻上的这个老人,以及被关进天牢的方尚书。”
老夫人双眼瞪大大的,“天……天……牢……”
“怎么,祖母还不知道吗?”
“方尚书参与了十六年前陆家的贪墨案,被皇上关押天牢了,说不定啊,过几日就斩首了,这方家也快覆灭了。”
“咳……”老夫人此刻呼吸再次急促,她上下起伏的胸口甚至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她试图要起身,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黄嬷嬷连忙走到方时晚跟前,“大小姐,老夫人身子不好,您要不改日再来?”
“你可不要乱认亲戚,本小姐可没有这样的祖母,今日本小姐来,是问一件事。”
“当年,你和你儿子,暗中陷害我娘,这到底是谁的主意?”方时晚的言辞犹如寒霜般刺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
老夫人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声音微弱而颤抖:“什么……陷害……你娘……就是我儿明媒正娶的娘子……咳咳……”
方时晚冷笑:“哼,明媒正娶?这话你还真敢说出口,也不怕死了没人送终。”
“你——”
“我不是你们方家的血脉吧。”
方时晚话音一落,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你……你说什么?”老夫人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无力回天。
林姨娘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瞳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恐。
这贱人,怎会知道?
方时晚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花姨娘傻眼了,不是方家的女儿?
这些年,她和她女儿嫉妒周氏母女,嫉妒了十几年的人,居然是个野种?
老夫人他们居然还瞒着?
“怎么?怕了?老太婆,本小姐向来尊老爱幼,可那是对值得尊重之人。”
“你这种倚老卖老,又心思扭曲,满脸都是算计的老人,能生出什么儿子?幸亏我不是方家血脉。不然活着我都嫌脏。”
“方时晚你什么意思?”林姨娘反应过来,瞪向方时晚,“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脏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林姨娘,本小姐可没有说。”
“不过被你这么一承认,我倒是想起来了,方知柔和太子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