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晚笑道,“如此甚好,众人都道世子妃是明事理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世子妃微微抬起下巴,“既然明白,那就受罚,你如今推你二妹下水,暂且是没有性命之危,既然是在本世子妃的生辰宴上发生的事,那就小惩大诫吧!也算是给大家一个警告,这里受罚。”
“不知道罚什么?”方时晚又问。
世子妃嚣张是出了名的。
从前不少人在她府上被她受罚。
“你推了你二妹,那就打手,以戒尺为诫,打三十下,这事就当翻篇了。”
边上的贵女们惊呼,“戒尺?打三十下,这样下去,手岂不是废了?”
“我看她活该,就应该如此,推人家下水,就该想到如此。”
说话的红衣的女子,面容精致,头戴步摇,身上昂贵的衣服料子,可以看出家世不一般。
方时晚回头去看,边上的墨祈天道:“那是护国公的嫡女。”
方时晚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既然如此,那世子妃就快打二妹吧,三十戒尺就三十戒尺,我也就当这件事过了。”
“什么?”世子妃懵了,这方时晚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要打的是方时晚,什么时候说要打方知柔了?
方知柔更是气愤,如今世子妃都当面说了,是大姐的错,下人也都看到了,怎么就还血口喷人?
方时晚不顾众人,一把抓住了方知柔的右手,然后拉开了她的衣袖。
“方才我被二妹推下去的时候,正好抓到了她的手腕,这上面清晰可见的伤口,正是刚才留下的。”
方知柔瞪大了双眼,她什么时候抓伤的自己,她怎么不知道?
“若是各位不信,大可以让大夫验伤,区区一点小伤,任何大夫都能验出。”
世子妃瞪了方知柔一眼。
“方大小姐,本世子妃...”
“我来,我来。”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老头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见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不知何时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他憨憨的笑了两声, 不顾祈王的眼神,看着方时晚,“我来。”
方时晚微愣,这糟老头怎么来了?
邹神医随后上前,看了一眼方知柔的手,道:“能让我诊治,是你的福气,瞧这伤口是指甲抓伤的,前后不过半刻钟不到,方才又遇了水,怕是会感染,这若是不小心,会留下伤疤的。”
爱美的方知柔听了要留疤,猛地愣住了,随后道:“怎么办,大夫,可有药用?”
“有是有,不过...我不给你。”邹神医笑着说道。
方知柔尴尬的立在原地。
可众人都看出来了,方知柔刚才真的是推了方时晚下水,若不然怎会被抓伤,若是方知柔是害方,那应该被抓伤的是方时晚才对。
如此说来,推人下水的时候,定是用了蛮力,这才伤到。
“没错,我刚刚和长公主赏花,我和长公主都瞧见了,就是方知柔推的方大小姐。”
安宁郡主此时跟着长公主朝着这边走来,远远开口。
世子妃回头,见着长公主的时候,眼里愤怒清晰可见。
世子妃和长公主乃是死对头,姑娘的时候二人都爱慕上了当年的驸马爷,驸马爷作为当时的状元郎,受许多女子爱慕。
诗会上,对长公主的诗那是钦佩不已,之后二人几次闲谈,便心悦了对方。
长公主求皇上赐婚,皇上对这唯一的妹妹那是宠爱有加,之后大手一挥便赐婚了。
世子妃知道以后,便心生恨意,从此和长公主不对付,认为长公主抢走了她的心上人。
“本公主刚才和安宁郡主在赏花,无意间听见了有人相争,于是好奇便在远处听着,没想到本公主倒是听见了让人贻笑大方的话。”
长公主说到这里,横看了一眼低下头的方知柔“方二小姐,身为女子应当柔和待人,本公主本不愿生事,但是方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半个皇室人,如今赐婚给了祈王,你却句句蛮不讲理,猖狂至极,你当真以为没人发现吗?”
长公主那身上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让方知柔吓得跪倒在地。
“长公主,臣女没有。”
“本公主从不与狡辩之人谈道理,如今本公主就是证人。”长公主看向世子妃,“世子妃,你府上出现的事,自然是你处理,本公主言尽于此。”
说完后,她看了一眼方时晚,珊珊离去。
方知柔袖口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世子妃没想到长公主会插手此事,那就不是她随口能定罪的事了。
“来人,方二小姐在本世子妃生辰宴上闹事,打三十戒尺,赶出府去。”
“是,世子妃。”
下人纷纷上前,要去抓方知柔。
方知柔不敢相信, 长公主一句话,她的命运就改变了。
不仅丢失了世子妃的宠爱,还要被打,今日之事还成了自己的不是,明明最后是大姐拉她入水的。
这日后,还有谁愿意和自己玩?
“世子妃饶命啊,臣女不是故意的,臣女和大姐说话,不小心滑到,这才把大姐撞到在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