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冷冷的看着那只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曾几何时,那个将她捧在手心,不,所有的捧在手心都是虚假的,这一刻她无比厌恶,甚至觉得他脏。
啪!
她抬起手就把他抓着自己的一只手打掉,冷冷的的直视方尚书。
“方正祥,我倒是不知道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成了你远房的亲戚了?”
“你说说看,她得了什么病,又为何会死?”
因为吃了一嘴子土,方尚书又被周氏问的几个问题,这才后知后觉,“这...”
就在这时,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周氏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那对骗了她十年的母女。
“老爷啊老爷,妾身找您找的好苦啊,妾身刚才碰见方时晚的鬼..”
林姨娘魂字还没说出口,见到大夫人周氏和方时晚的时候,差点叫了起来,随即一想,这周氏怎么在这里?
“你是人是鬼?”她语气激动双手颤抖的指向方时晚,想起了半个时辰前的事。
“林姨娘真是好记性,还记得我啊。”
“你...”
见她如今干净的模样,发现这个贱人原来是在故弄玄虚假死,故意吓她和她女儿。
不仅把她院子打的一团糟,还在把她女儿的右手卸掉了。
她视线看向一旁的周氏,随即整理了一下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您如今还病着,怎么能大热天的站在这里?”
而后,她拉着方知柔的手也紧了紧,暗示了一下她:“快,时晚,带你母亲回碧落院去,这里不吉利。”
方知柔手上缠着纱布,收到姨娘的暗示,急忙点头,“是,二夫人,我这就去。”
眼下周氏和方时晚在一块,万一露馅了,她们可就麻烦了。
周氏转头过去,冷冷的看着这两人,并未开口说话,而此时方时晚则站在一旁看那两人在演戏,不,三人。
方尚书从周氏问他最后一句话开始,就知道她一定是想起来了,所以在林姨娘两人进来的时候,想去阻止的,可已经来不及了。
“娘,时晚扶您回去院子吧?这里有棺椁在,晦气。”方知柔眼中带着嫌弃的去拉周氏。
之前她也常见周氏,但是每次都是拿信给她,所以不曾与她太过亲密,如今这样倒是让她有些下不去手碰她。
“怎么,既然喊本夫人一声母亲,这衣裳都不愿碰?本夫人这可是上好的绸缎,就是现在整个皇城也是没几身。”
方知柔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夫人,从前哪一次不是虚弱无比,自己说什么她都笑的乐呵呵,如今怎么就...
她转头看向姨娘,林姨娘朝她点头。
方知柔咬咬牙,伸出手准备去挽周氏的手腕,被周氏躲开了。
“不必了,日后你也不必喊本夫人母亲了,本夫人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穿着寿衣方时晚,你们塞进棺椁里的人!”
她特地把棺椁两个字,说的极重。
林姨娘一听,吓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大夫人明明还是那一身衣裳,容貌丝毫没有改变,她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怎么会突然这样?
又看了一眼方时晚,怪不得她刚刚觉的哪里奇怪了,原来是这小贱人不知什么时候,把脸上的妆容擦掉了。
“够了!”方尚书嫌弃的望向周氏,“知柔喊了你十年的母亲,难道还不如一个睡过棺椁,从未在你面前尽过孝的逆女吗?”
“这十年来,若不是她你早就死了,如今二夫人愿意把女儿借给你,你不知感恩还如泼妇一般。”
周氏被他这一怒吼,心跳漏了半拍,方时晚见此连忙上前替她顺了顺胸口,“娘,别气,惜命。”
周氏回过神来,温柔的笑了一下,随即把她手拿开。
她上前一步,抬头望着面前这个做了自己十五年的夫君,若说在此之前她还带着一份侥幸,也许老爷是被蒙蔽的,可这一刻她心如死灰,对他的爱慕不复存在。
“本夫人倒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面孔,还是说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面孔?”
“这女儿本夫人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被你们带走,可你们却不顾本夫人哭喊,硬是把她带离本夫人身边,如今倒是说我的女儿不尽孝了?”
“本夫人为何要感激她一个妾室?是本夫人生不出孩子,还是本夫人缺女儿了,需要她借给本夫人?”
“至于本夫人当年为何会如此,本夫人绝对会查到底,你们应该情庆幸本夫人没死,否则本夫人的母家绝对没不会放过你的。”
她阴冷的声音在这残破的院子响起,身后的棺椁显得极为阴森,院墙边的杂草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她此刻的话语让人毛骨悚然。
方尚书的脸由红转绿,由绿转黑,林姨娘听见她说去查的那一刻,慌了神,急忙的上前拉住了即将爆发的方尚书。
“老爷,是妾身的错,妾身想着时晚这些年身子不适,可又不愿姐姐担忧女儿的身子,这才劝您如此做,没想到害的您和姐姐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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