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喊你爹去吧。”裴时沅洗脸出来,痛苦道。
李意寻坐在那笑:“怎么?这就不亲了?”
裴时沅也坐下,刚坐下腿上就巴上来一个粘人小东西,仰头还在叫娘。
裴时沅看李意寻:“你来亲吧。”
她有点亲不动了。
李意寻哈哈大笑,站起身一把抄起儿子又坐回去,坐着把他举起来:“你看看你,怎么这么淘气?你娘都不想要你了,你哭不哭?”
那此刻是绝对不可能哭出来的。
他乐的哈哈笑,笑太大声口水都出来了。
李意寻嫌弃的把他丢给奶娘去洗手,出来就捏孩子鼻子:“又傻又笨活还流口水,还好你是皇子,不然以后你媳妇都娶不了。”
奶娘抱着玩累的孩子去更衣,准备吃饭的时候打趣:“瞧你闹腾的,陛下可说了,再闹以后娶不上媳妇了。”
十皇子搂着奶娘脖子软乎乎:“奶娘!”
奶娘那心都化了:“唉,咱们十皇子怎么都能说上媳妇。”
其他人也乐了。
李意寻和裴时沅吃了晚膳,李意寻这里就又接到了一堆折子。
他啪一下把一份折子丢一边:“闲的。”
裴时沅好奇:“什么事把你惹急了?”
“你看看。”李意寻把那折子捡起来递给她:“你说这不是不是闲的?”
裴时沅展开一看就乐了:“白石现世,上书:大周兴。此乃陛下恩德被上天察觉,实乃江山社稷之福,臣恭请圣上允准臣将此石敬献进宫,以表忠心。”
裴时沅把折子丢下:“嗯,果然很闲,这位陈大人很会揣摩圣心嘛。”
“哼。”李意寻冷笑:“政绩不怎么样,弄这些东西倒是擅长。”
裴时沅乐:“陛下英明。”
李意寻挑眉看她:“你倒是夸的不走心。”
“也不是非得严肃才走心,我认真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陛下如此,他们日后就不敢弄这些了。”很明显,就是皇帝本人也不见得真信这些。
就是先帝那么个人,对这方面也并不怎么在意。
这也是试探,有一就有二,要是陛下满心欢喜的叫人把那石头运来京城,后头就会有无数的奇迹和祥瑞出现。
于是到了第二天,皇帝在早朝时候就把这位刺史骂了一顿,这人当然不在京城。
他发回折子,要求这刺史将那石头摆在他自家院子里,好好看着。
这都是小事,也没贬官,也没处罚。
就是丢了好大一个脸,不过人在地方上,好好干,只要政绩好,皇帝也不会计较这事。
反正在地方上,他还是老大。
这就给朝中众人一个信号,陛下不信鬼神。
至少,不迷信鬼神。
虞兰芝的话,总归是会叫裴时沅听到耳朵里的。
裴时浅本不是那种叱咤的人,她适合的就是相夫教子,只需夫君对她好一些。
没有公婆欺负,她便是最合格的娘子。
管理家事也不在话下,并不差劲。
但是如果说起朝中局势,以及皇家的事,她就不懂,也有些惧怕。
其实怕皇家,这边是时下人们的正常反应。
裴家才起来几年,她确实胆怯。
所以,虞兰芝那一番话,很明显并不是对她讲。
虞兰芝也知道自家娘子的性子,不是个能与他商议大事的。他凡事与她商议,无非也是走个过场。
娶了裴家女,他就需要善待。
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但是裴氏为人仁善,他看得见她捧出来的一颗真心。
善待她也是应该,可他掰开了揉碎了与她讲那些皇子太子的事,根本不是为了叫她去理解。
于是,这些话传到了裴时沅这里,裴时沅嗤笑了一声。
“皇帝瞧的好人。”
裴时沐轻笑:“咱们这位大姐夫,那是七窍玲珑的心,也是为了叫二姐姐心里有个数,他是站了您的。”
裴时沐比起出嫁之前,如今变化也大得很。
“这是他胆子大,这些话,依我说二姐姐可以说,他一个做臣子的不该说。也算豁出去了。”裴时沐道。
“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陛下看得上。有心思很正常,只要他好好对裴老大。”裴时沅道。
“那您放心,大姐姐嫁了他以后,日子是好过的。”裴时沐笑道:“跟前头那不一样。”
“那就好,你呢?你那王府里,是非多吧?”
“我也好过,不管多少是非,我那婆母是一力支持我。我也知道,裴家原本家世一般,我的见识不如婆母,凡事她肯教我,我就听着。她不管心里怎么看我,面上都过得去。下面几个妯娌难免是有心思,但是世子早已立下,谁也生不出什么波澜。我那公爹有宠妾,但是也越不过婆母,这就够了。”裴时沐道。
“那就好,你与你那世子可还恩爱?”
这一问,裴时沐就不好意思了,其实原本她和夫君关系一般。
不是不好,就是也没多少,很普通。
但是自打她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俩人好像才真的熟悉了起来似得,忽然就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