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更是如此,他何必委屈自己?宸德妃性子活泼,人更是聪慧,她得宠是她的运道,更是她的本事。皇帝有时候是个混不吝的,但是就算是你们这些嫔妃都知道,谁又敢冒险惹他?可宸德妃敢,如今敢都不算稀奇了,她还是个庶妃的时候就敢。这何尝不是胆识?”
“娘娘说的是,宸德妃自有她的好处,宫里能说她的无非还是那老一套,脾气不好,恃宠生娇。可要详细说她仗着宠爱就欺负了谁,或者跟谁过不去,还真没有。过去说她没有孩子,如今也怀着呢。没什么好说的。”这难不成不算本事吗?
你知道她脾气不好惹不起,可你就是说不出她到底仗着脾气不好做了什么。
对陛下不敬吗?那你问问陛下自己承认吗?
“你明白就好。”太后点头:“哀家自己就是嫔妃过来的,可哀家做嫔妃的时候,甚至还不是贵妃的时候,惹出来的事也不少。远不如宸德妃这时候清净。只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谁也学不了谁。彤悦呢性子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受委屈了。你不理她地对的。”
“娘娘,妾的不是。”夏充仪低头。
太后不接话,只是道:“你不理她是对的,但是要记得,你夏家跟贾家是同气连枝,不求你们互相帮扶,但是千万别互相戕害。不然受益的绝不是你们。”
“娘娘放心,妾明白该怎么做。”夏充仪起身。
“那就好,也不早了,你就回去吧。下回来,就把孩子带来。”太后摆摆手。
夏充仪应下,规规矩矩告退走了。
等她走后,太后叹息道:“唉,儿女都是债。”
“您也不必多想,陛下是个有成算的人,贵妃娘娘虽然不大侍寝,但也待遇不错。”说好听是不大侍寝,说难听就是完全失宠。
但这事儿能怪谁,贵妃乌眼鸡一般盯着得宠的妃子,那也没用。
“我如今倒是不怎么操心彤悦,横竖就这样了。只是这令仪是个聪明的,她凡事不多说一句。我就怕她记恨……”太后道。
“不会的娘娘,不管怎么样,夏家还是要依附于贾家。再说了,她们两个是表姐妹,就算贵妃娘娘不懂,充仪娘娘也明白,不会闹起来的。”珠帘劝道。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啊,两个人的事,只叫一个人明白,那她不委屈吗?”
“就算是为了皇子,充仪娘娘也得忍耐,您就放心吧。”宫里的女人,少有不看重子嗣的。
为自己的儿子不树敌,她们该忍耐的都要忍耐。
碧霄殿这边,梁安来回话,说已经有眉目了,如今有些说不清楚去向的人都在殿中省拘押,实在说不清楚去向的,那你只能有嫌疑,继而审问了。
“你回去替我跟陛下传个话,就说我想陛下了,请他来用晚膳。”裴时沅笑盈盈的。
梁安都愣了一下,这位娘娘可少见这样的时候。
这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李意寻那边,听了这话,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是没说去还是不去。
到了下午忙完了,就跟福瑞说道:“给我拿一把扇子。”
福瑞哎了一声去取来折扇,就笑道:“陛下您瞧,奴婢瞧见这个。”
他打开另一把折扇,上头画的是桃花,着实是好看。
“虽说这是折扇,但是宸德妃娘娘不在意这个,她只爱新鲜的。这扇子要是给娘娘瞧,娘娘也喜欢。”
李意寻嗤笑:“你倒是会讨巧,你拿去试试,人家别给你丢出来。”
“哎哟,那怎么能,奴婢就借着陛下的东西哄娘娘开心吧。”福瑞弯腰笑道。
李意寻果然没说什么。
门口的两个内侍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像是都说了。
嘿,陛下也没说就去碧霄殿啊,这福内官真是胆子大。
不过,也就是福内官敢这样,换个人也没这个本事。
事实证明,既然是宸德妃娘娘主动请人,那就没有再发火的意思。
扇子拿到了裴时沅手里,她果然开始欣赏。
这画确实画的精致,工笔细腻,桃花虽然已经过了,如今看扇子上的也很美。
“陛下今日怎么不高兴?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坏人气着您了?”裴时沅打趣。
“呵,我是个受气的,在哪里不受气呢?”李意寻阴阳怪气的。
“真的啊?那要是这么说,气着您的人就该打。您看怎么打?”裴时沅走过来,也不坐,就伸手放在他肩头揉了揉。
李意寻抬起眼,那本就邪气的眉眼更邪气了:“怎么打?你下得去手?”
“我不能,你能啊,陛下可是皇帝,陛下亲手打。气着陛下的人肯定后悔的直哭。”裴时沅眨眼。
“呵,没皮没脸。”李意寻说着,把人抱在怀里:“怎么?今日倒是不生气了?”
“气啊,依旧觉得都是你的错。”裴时沅抱着李意寻的脖子掷地有声。
李意寻……
就很后悔自己刚才伸手了,不然还要气走。
但是他还是推了裴时沅一把:“混账东西,惯的你。”
“那你惯我的时候怎么不想会不会惯坏了?”裴时沅贴他:“反正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