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是真的吓着了。
皇帝问你的事,你能说你不知道?
他努力回忆了许久,也没想到贞裕二十五年的中秋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时候,于是夜里就去找王妃询问,王妃也很茫然啊,他又不说是陛下叫人问的。以免吓着王妃,这些年好容易家里平静了,他也不忍女眷们跟着提心吊胆的了。
问不出来,他也不肯留宿,又去找侧妃问。
弄得王妃无端生气。
陛下也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要他回话的意思,于是惠王只能苦思冥想。
另一头,到底没给寒月郡主爵位。
要是单纯的宸德妃的人,给也就给了,可如今还有个大将军哥哥,反倒是不能随便给。
不过,可以以郡主的规格来出嫁。
周家那边也算懂事,周海林的四个女人,有名分的妾室就算了,要把人家发送走确实也残忍。
两个通房都安顿了嫁妆,正经给找了好人家嫁出去。
大户人家的通房要送出去,肯娶的人多了。
无非就是看娶的人心眼好不好,周家的祖母做主,找的都是家里管事的儿子们。
还都不错,陪嫁了丰厚的嫁妆,她们嫁了人,反倒是有话语权了。
因为不管带多少嫁妆,后半辈子都要参与一些劳作。
这一来,她们是正经的娘子,干了活,自然就有些话语权。
比给公子做一辈子通房强多了。
至于两位姨娘,周家主母委婉的叫人传话进宫,绝不敢在正妻生嫡子之前生育。
对此,裴时沅点了头,寒月也不怎么在意。
于是这婚事就这么定下来,至于婚期,目前还没定,不过周海林要北上了。
等回京,就是腊月里。
大概率就等那时候成婚,正好裴时沅的孩子也生了,裴时沅这一胎是十月里的,到了腊月,也出了月子,正好操心一下寒月的婚事。
定了寒月的,就是裴时浅。
不过那位梁大人还没回京呢,这个不着急。
“娘娘,瑶光殿那有个消息。”裴时沅午睡醒来的时候程茂进来回话。
“嗯,怎么了?”
瑶光殿的消息,还真就不多见。
“说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奶娘齐氏劝贵妃娘娘抱养一个小皇子,据说徐才人这一胎大概是男胎了。”程茂道。
“徐才人能有第二次怀胎,说明陛下对她是满意的,人家自己生的孩子还不能自己养着了?”裴时沅皱眉。
“是,不过这是那个齐氏的意思,贵妃娘娘说不要。”程茂都笑了:“贵妃娘娘也没说是担心陛下不同意还是什么缘故,她就是不要。”
“不要?”裴时沅轻笑:“贵妃也是有趣。”
“你转告他,不必总是传消息,自己判断好。”
程茂哎了一声出去了。
月娥从净房出来:“娘娘,都预备好了。”
裴时沅要洗头,她们不许她洗的太勤快,但是她隔几日不洗就觉得难受。
洗头的时候,她舒舒服服躺在长椅上,后头架着盆子,还挺舒服的。
“夏充仪怀孕那会子,奴婢还想着贵妃娘娘会不会仗着位份高就要养夏充仪的孩子,没想到她也没什么兴趣。如今又这样,莫不是贵妃娘娘是只想要自己的孩子?”
裴时沅闭着眼笑:“也许是,贵妃的想法总是跟我们不太一样。她有时候是不大聪明,但是也不是个傻子,自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如今夏充仪也不大去瑶光殿了,上回被打,后面估计更是不去了。倒是时常跟卢婕妤一起玩。”月嫦给裴时沅揉着头发:“对了,如今宁婕妤跟卢婕妤不大对付。”
裴时沅听着她们说,脑子里想着是宁婕妤刚进宫的时候。
第一个得宠怀孩子,风头一时无两,后来也就没落了。
不愧是孕妇,就这么洗个头,还又给她洗睡着了。
被叫醒才去院子里晒头发,这会子阳光正好,也不太晒。
挺舒服的,靠着晒着,又困了,索性就在贵妃榻上侧卧睡着,反正随时随地都能睡一觉,也不管哪里了。
晚上李意寻过来的时候就见裴时沅正在生气:“这是怎么了?”
裴时沅看都不看他一眼,明显是气着了。
“回陛下,娘娘想吃冬瓜,可是……孕期不能吃,冬瓜寒凉的。”寒月解释。
“啧,什么要紧事,想吃就做。少吃就是,孕妇就不是人了?她是吃点冬瓜要紧,还是生气一会弄哭了要紧?又不是什么药,少吃点还能吃坏了?去做。”李意寻嫌弃,这群丫头怎么还不会伺候了?
寒月踌躇,景秀忙应了:“奴婢明白了。”
确实,就算是吃了一盘冬瓜,就能吃坏了?
除非你顿顿吃,娘娘如今就是嘴馋,要是想吃什么就必须吃,吃不到她吃别的就不开心。
李意寻走过来坐下:“你的本事呢,如今还叫一群丫头拿捏了?”
“哼。”裴时沅冷哼。
“你对老子凶巴巴的时候倒是没想过老子是皇帝,你这一群丫头叫你惯得无法无天的。还能做你的主?”李意寻这话就是说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