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个的,都是聪明人,怪道王爷喜欢,我也喜欢啊。”郑侧妃笑呵呵的。
“姐姐如今说话越发的像王妃了。”杨侧妃也笑,只是笑的有点嘲讽:“不过也是,姐姐如今有儿子,还又怀上了,指不定还是儿子,谁能比姐姐的福气更大?”
“妹妹羡慕我?妹妹加把劲,王爷如今不是去了,很快就有好消息了。”这话也挺嘲讽的。
毕竟中间很长一段时间,王爷是真不去看她。
“怀孩子,原不在伺候的多不多。”
她这话本意是想反驳郑侧妃,没别的意思,可说到这里,就想到了裴时沅。
于是也不多说了,倒不是怕,就是裴氏要闹起来,怪难看的。
裴时沅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到底是过年,又是这个时候,众人斗嘴也就几句,都不想闹出事来。
于是这个年也就过得十分寡淡,吃吃喝喝能有什么意思呢?
等时辰差不多了,大家也就散了,回去再摆上一桌小宴自己吃多好呢?
就连过年,李意寻都没能回来。
直到年初九,陛下终于要服药了。
钱郎中的脉象一直没有什么不对,那药他喝了三副了。
并且,药都被御医们检查过,虽然有几味药不常用,但是也都是有经典记载的,并不是什么没听过的东西。
也没有明显毒性或者有相克。
所以陛下终于放心。
第一日的药喝下去,陛下没有明显的反应,还是困倦无力,头昏脑涨。
但是也没什么坏的反应,他更加放心了。
近臣们早就知道陛下的病不对了,但是没人猜测是毒,只是觉得陛下病重。
礼部尤其配合,但是如果加急,这册立太子的大典就肯定不能跟预备了一年的比,但是没法子。
陛下催促,他们就只能加班加点。
陛下第一副药喝完,确实感觉到了轻松。
于是他更加放心的开始喝第二副药。
第二副药,药材有些变化,但是御医们把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个时候,贞裕三十三年的正月十五都已经过了。
第二副药喝完,已经是正月二十三。
问题就出在三副药的时候。
喝到了第二天,陛下在喝黄昏时候那一碗药的时候,忽然气血上涌,先是干呕,紧接着就是呕吐不止。
浑身抽搐,眼看着就不成了。
整个紫宸宫大惊。
其实喝了这么久的药,陛下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比起之前昏沉的样子,他已经恢复了早朝,能正常理事。所有人都觉得陛下没事了……
可就是这个时候,陛下忽然倒下。
刚出宫不到半日,李意寻又被叫回去。
钱郎中一直留在宫中,此时已经被拿下。
他一改之前战战兢兢的样子,整个人透出一种古怪的愉悦。
是的,他非常愉悦。
被送到了陛下跟前的时候,陛下刚停止抽搐,正更衣。
此时陛下好像又恢复了,但是明显方才的抽搐带走了他的体力,他靠在内侍们身上,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这一年,陛下正六十了。
但是寿辰还没到。
他原本身子不错,可这几个月病下来,瘦了太多,现在看他,真如即将咽气的老人一般,怎么都不好看。
“你做了什么?”李意寻看钱郎中笑的这么得意,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哈,哈!”钱郎中古怪的笑了几声:“没救了,哈哈!没救了,狗皇帝,昏君,你没救了!我也没救了。哈哈哈,咱俩都一样没救了,我临死能把你拉着一起死,真荣幸,哈哈哈哈!”
“你是何人?为何谋害陛下?”秦征怒道。
“谋害?哦,我来报仇啊。”钱郎中被压着跪着,他努力的挣扎了一下,无果,然后直接跪坐下来。
“八皇子是吧,你岁数不够大,你不记得了吧?二十年前,锦州藏书案!我不姓钱,我姓公孙!公孙谈,是我祖父!”钱郎中,或者说是公孙季此时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刚进宫时候的那个样子。
仿佛就是两个人。
“我祖父藏书颇多,多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其中当然有前朝书籍,甚至前朝的前朝,都是难得的好书。”
“我祖父当年只是个六品的官职,他并不在官场上如何在意,公孙家家财万贯,本来也是几辈子的积攒。可惜这样的人,却撞上了锦州私采铁矿的案子。我祖父知道了太多内情,本也可以全身而退,可他念及自己吃的是皇粮,心不安,于是费尽心思将消息送进京城。可所托非人,别人为了利益,轻易将他出卖。就是你!”公孙季指着龙榻上的老皇帝:“就是你,明知我祖父冤枉,却昏聩不查!致使这件事就这么胡混了过去。”
“不过一年后,我祖父就被上峰排挤,辞官了。本以为从此也可以安然度日,却不想他放弃了,别人还惦记着,生怕他再闹。所以给他安了个私藏前朝书籍,意图谋反的罪名。还是你,昏君!还是你!你派来的钦差与当地的官员沆瀣一气,不顾我祖父和全家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