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事,可别找我,你愿意抬举就抬举,不愿意我也不求。只是你想抬举了可别指望我就感恩戴德,他们能不能升官发财,可别指望我一个弱女子,我担不起。”裴时沅哼哼。
李意寻也不怎么意外她这话,瞧她这话说的,这不就是说如果哪天她家里坏了事,也别怪她么?
“你爹白疼你了。”李意寻笑道。
裴时沅不接这话。
有多大碗吃多少饭。
裴家父子做官到底厉害不厉害,裴时沅是不知道的。但是如果叫她牺牲自己给他们换机会,或许这种事终究能成真。
可从心理上,她没那么伟大。
“好了好了,什么事还把你惹了。”李意寻今日大概是真的很累吧,非常好说话,甚至温柔。
他抱着裴时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你抹了香膏?”
她自己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香膏,都很好闻。
“嗯,好闻么?”裴时沅歪头看他:“比江南女子们的香膏好闻么?”
“我南下是去找江南女子的吗?”李意寻啧了一声:“忙的脚不沾地。”
裴时沅对他笑:“王爷是忙,可有人不忙,只怕也有人上赶着送美人吧?”如今看,太子都没了,陛下一心提拔八皇子,下面人还能不懂事?
“什么时候没有?我稀罕吗?”
除非是好色到了极点的人,不然就这些皇子们,他们是不稀罕什么没来历的美人的。
他俩抱一起说话这会,黑猫就在一边另一个椅子上蹲着,歪头看。
裴时沅笑:“你儿子不认识你了。”
裴时沅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说猫的记忆就是两三个月,这确实好久没见李意寻了。
李意寻侧头看,笑了:“小公子吃的不错。”
油光水滑的一个大黑猫,现在看起来,还是有点好看的。
他伸手摸了几下,雪球也不跑,见人见的多,它才不怕人。
“跟我说说,这阵子府上如何?”李意寻忽然问。
“你问我?谢庶妃管事,你问我有什么用?”裴时沅有点诧异。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裴时沅仰头:“少问我,我说不出好话来。我一来不管事,二来不是王妃,问我没用。只要不惹我,都是好人,我不背地里说人家。”裴时沅哼道:“你要跟我没话说,你就去找旁人。”
李意寻又笑了,捏她的腰:“混账东西,你这脾气倒是一直不改。”
裴时沅鄙夷的看他几眼:“你真是病得不轻。”
说罢就下地:“去跟小厨房说,王爷难得来,好好预备。”
李意寻顺着椅子往下滑,就那么瘫坐着,心想这话就是拿来刺他的。
他以往不管什么时候来,这女人也没叫膳房多费心过。
这么一想,这妖精真是个坏东西。
李意寻歪着就犯困,起身拉裴时沅:“陪我躺一会吧。”
裴时沅不受罪,已经搬进了暖阁,天天烧着火,虽然不用烧的太暖,但是进去了感觉就不一样。
李意寻上了床榻坐下,寒月给他解了外裳,取了头上的发冠。
裴时沅不困,但是躺一会是可以的。
李意寻此时没有做什么风月之事的心思,只是一把将裴时沅抱住,就在她后背上顺毛。
顺着顺着,自己就先睡着了。
是真的累。
从南边日夜不休的赶回来累,回来身上一堆琐事也是累。
贞裕帝为了宸王的名声,特地将先太子身后事很多都交给他。
还要他势必亲力亲为。
其实时下的人们看来,你就是跪着哭也没用,谁不知道先太子过世,你是罪魁?
可是这事吧,他不光看当下。
等日后说起来,这话就可以说成是先太子过世,宸王亲力亲为安排身后事。
反正怎么都不亏就是了。
就只有李意寻此时的疲惫是真实的,就算是年轻力壮,他这几个月也确实是赶着急着的跑,回来这几日,因为丧事,每天都是半夜睡天不亮就起来。
缺觉的很,能不瘦?
裴时沅没睡着,躺了一会就起来了。
午膳还要一阵子,她确实没太费心,只是叫小厨房好好做就得了。
“王爷回府十来日了。在府里就住了三日,第三日的时候,是在谢庶妃那住的。”月嫦道。
裴时沅点头:“正常,如今谢氏管家,王爷不去也不合适。”
月嫦点点头:“这一下,先太子送出去了,又说是陛下伤心过度,也有些病了。皇后也病着,昨日咱们王妃就进宫给皇后娘娘侍疾去了。”
“嗯,皇后病了应该是真的,可这个时候,叫王妃们侍疾,皇后娘娘这也是不管陛下的脸了。”
这话就……
太子自己不管是无能还是有本事,可这些年陛下对他的的打压是实打实的。
如今她算是一败涂地,陛下不杀她不是因为什么夫妻情分。
单纯就是为了那可怜的名声。
时下的人是不信陛下没有迫害太子,可以后呢?
只要史书记载中,太子和皇后并不是一年死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