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寻放下茶碗,,咳嗽了一声:“将这两个奴婢带走,好好审问。”
“这件事,我觉得不可能跟裴妹妹有关系。”郑侧妃笑了一声:“不说别的,王爷最了解裴妹妹,裴妹妹是个什么人?性子爆裂,也不算有耐心,凡事都是明火执仗的,哪里有这种阴毒的心思?这事定是有人陷害,只是时间只怕也久了。”
谢庶妃也道:“妾进府不久,还不了解裴姐姐,不过凭着见几面也看得出,裴姐姐不是那种人。今日也实在是妾职责所在,回头亲自去给裴姐姐赔不是。”
李意寻笑了笑:“不必,裴氏不会怪你。你有心,就叫膳房好好伺候她的饮食,她就是爱吃。”
谢氏心惊,心想王爷是真的宠爱纵容裴氏啊:“是,妾都记得了。”
“郑姐姐是什么时候跟裴庶妃关系这么亲近了?”杨侧妃笑着问。
“不知道,裴妹妹这个人没心眼,相处起来舒服的很。”郑侧妃轻笑:“总归不怕她害我。”
杨侧妃摇摇头:“到底还是郑姐姐好脾气,裴庶妃或许是好,可那脾气啊,我是受不住的。”
她也不必非得在王爷跟前表示对裴氏的亲近赞美,也掉价。
就算她就要说裴氏不好,王爷不会生气的。
“王爷,也是妾身方才急切了,话说的急了些,裴妹妹那,回头妾赏赐些东西去吧。”陈氏道。
李意寻这回很难得没说她什么,也没用什么厌恶的表情,只是笑了笑:“随你便是。”
陈氏心里一松。
可她哪里知道,李意寻是想着,这一位被骂成那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呢……
实在是不用再怎么对她了。
陈氏活着挺好的。
郑侧妃看了眼外面天色,笑着看李意寻:“王爷散朝回来都没更衣,也这个时辰了,去妾那更衣歇歇用个午膳吧?三公子有日子没见父王,卫氏如今也得王爷安抚一下才好呢。”
距离正院最近的就是玉清院和桐花院,还有芙蓉院。
准确来说,桐花和芙蓉是最近的,毕竟玉清院还在芙蓉院后头嘛。
但是郑侧妃此时张嘴了,她们就不好也说这话。
何况,谢庶妃本来也不会说。
郑侧妃说的是一点不心虚,她笃定王爷是不可能在正院休整的,要是她不邀请,王爷要么回前院,要么估计就近就去谢氏那了。
至于杨侧妃,王爷暂时对她是有些不满意的,估摸着不会去。
裴氏才给王爷甩了脸子,王爷心里或许是不在乎,可面子上也得顾忌着点,今日大概不会去。
既如此,她何不邀请?
杨侧妃看她的眼神带着些不屑,大概是以前她们虽然也在正院截胡,却不是这样的。
以前……
以前啊。
以前她们也不会对庶妃或者侍妾们退一步。
可是郑侧妃想,今时不同往日了。王爷身边的女人就是会越来越多,谁能一枝独秀呢?
学不会妥协,就要把自己熬死。
没了一个儿子,她真的学会了很多很多。
李意寻点了个头,就起身跟郑侧妃一起走了。
王妃根本是连留都不敢的。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人迟钝也是有好处的。
就好比王妃她就真的没听出裴氏骂她。
因为裴时沅从来骂人不客气,这回她在意的只有那句水浅王八多。
后头那一长串,她没深思,就只是觉得裴时沅说的意思是她没有取代她的意思吧?
牛妈妈等人是都听懂了,可如今事情都僵成这样了,她们难不成上赶着跟王妃说,哎,她骂你呢?
倒是陈氏一边心里不舒服,一边又要预备礼物。
牛妈妈道:“这件事不急,好歹等查出来之后再说。您如今送,显得您心虚。”
都已经做出受害者的姿态了,半路又要给人家送赏赐,理由还是冤枉了人家。
就算明知道是冤枉,可这结果不还没出么?
急什么呢?
陈氏听了她的,便也就没急着送。
事实证明,这件事很快就有结果了。
王妃才开始自查,正院一个叫胡禄的内侍就被咬出来了。
这个胡禄本来就是新府邸伺候的,当时就在正院洒扫,王妃来了以后,留下了几个打扫的,其中就有他。
死猫确实就是搬进来之前埋进去的。
那俩内侍咬出来的是远在庄子上的贺庶妃。
当时搬家之前,各院都提前派人来,那时候新府邸没主子在,确实是乱。
可再乱,正院也是派人来的。
看不住门户,叫自己院儿里的人埋了东西,那还是王妃无能。
至于牵扯了贺庶妃,李意寻下令派人去打了二十个板子。
可也就这样了,究竟是不是贺庶妃都不一定,只能说如今是她也是她,不是她也是她。
至于内侍赵小四,三伏,正院胡禄,全部杖毙。
不光如此,李意寻直接叫王妃清查整个正院的人。
还好王妃自己带的人还是忠心的,之前因为断肠草就查过一次了,正院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