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惜我今日说她也不一定听我的,听也没用,她今日没进宫,就一切都晚了。”裴时沅道。
“可是府里都这样了……确实需要她留下啊。”寒月还是不明白。
“她留下有什么用?死了的能复活?还是说她今日不在,就有人敢在正院把二公子掐死?”裴时沅问。
“那肯定不会,不管是不是意外,今日可能没人敢动手了呀。”寒月明白了:“可是王爷说了叫她留下,她大概也不敢反驳吧。”
“所以我说她人是个好人,就是不合适这里。”裴时沅摇摇头:“不说她了,传话下去,碧霄院关门谢客,这几日谁来也不见。”
陈氏是主母,一个王府的主母,她确实是要依附自己的丈夫,可也要有自己的担当。
就这大过年的就这么留府里了?
说白了,谁家没有夭折过孩子呢?
王府里没了个孩子,放王府里是一件大事,放宫里就不是个事。
之前贵妃中毒,就已经闹的很严重了。
这会子,因为府上没了个孩子,王妃就不进宫赴宴了?
李意寻当然无所谓,他是自幼被捧着的人,他不会觉得哪里不合适。
可放在女人堆里,那就是少了礼数。
这个世界,男人主宰一切,可女人就没用了吗?
皇后贵妃那,就不需要王妃维护了吗?
说残酷一点,宸王府的体面就是比一个大公子要紧,这可不是什么以人为本的世界。
李意寻说叫陈氏留下的时候或许没想这么多,可陈氏就顺势留下来了?
她要坚持进宫,李意寻不但不会生气,反倒是高看她一眼,可惜。
裴时沅心情不好得很,就李意寻这配置,他迟早要死。
“您别想了,也有好处,王妃娘娘性子软和,至少她不会为难您。”要换一个王妃,就自家姑娘这天天都不想去请安的毛病就要受委屈。
裴时沅摇头:“可她坐不住后院,里里外外都不行。我要是她,不进宫也罢,趁此机会绝对不会手软。”
郑侧妃不是没了长子,如今肚子里的还见了红,多好的机会?
陈氏只要有点手段,光是用死去的大公子刺激郑氏,都能将她刺激小产了。
搞不好就把她送去见她儿子。
明知道两个侧妃都是劲敌,如今趁机除掉一个,日后不也轻松多了?
就李意寻那男人,他便是知道陈氏狠辣,说不定还拍手呢。
要是顾忌郑家是宸王的人,不能除掉郑氏,至少这一胎也叫她生不下来。
五个月小产,她日后未必能再生。
可惜,陈氏不是敢不敢做,她想都没想过。
如今去查昨晚到底怎么发生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没用。
查出来和查不出来结果都一样,都是你安排的有问题,你无能。
已经落了无能的名头,还不为自己争取一些好处?
真是里外里把自己坑的不轻。
越想越没盼头:“叫膳房给我做扁食来,要猪肉馅儿,咱俩一起吃。”
寒月笑了:“好,那我去跟小厨房说,姑娘不要生气,为他们的事气什么呢,我陪着您。”
说着,寒月就去小厨房了。
除了嘱咐扁食,还嘱咐叫小厨房煮一锅菊花雪梨汤给庶妃喝,消消火气吧。
裴时沅忍着没再睡,白天睡饱了夜里就该睡不着了。
于是就起来逗着雪球玩。
府里的消息暂时还没有,确实不好查了。
而且这几日过年,就是查出来,李意寻也抽不出空。
府上还派人去庄子上,先把大公子的后事办了。
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有丧礼了,但是毕竟是王府的公子,那也是要好好下葬的。
第二天的时候,裴时沅起来就听说王妃跟着王爷进宫去了。
她笑了一下,不在意的点头。
“听说早上郑侧妃求见了王爷,王爷去了半个时辰,说了什么不知道。贺庶妃还关着,她院儿里的奴婢都被带去审问了。”月嫦道。
裴时沅点头:“不牵扯我就行,咱们关门过日子。”
果然这件事暂时没有结果,直到初八的时候,宸王夫妇才不用天天进宫。
但是这个时候,宸王府年初一大火烧死小公子的闲话就已经传遍了。
流言无头,传着就走样了。
你说不是烧死的,那是不是起火了?是。那是不是死了个小公子?是。
得,烧死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宸王府这一回丢人是一定的。
初八下午,贵妃就派人来宸王对‘教导’了宸王妃一顿。
并且直接将二公子带进了宫。
贵妃不一定在乎一个孙子,但是带走这个孩子,就是明摆着对陈氏的不喜和不看好。
我觉得这孩子养在你那养不好,所以我带走。
初一开始的那场雪下到了初二下午。
也不知是忙的还是累的,还是没了儿子伤心的。也就是初八这一日,李意寻病了。
他病了,就需要侍疾。
他点了裴时沅。
“王妃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