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率兵进城,进城后没多久,他看着县城的情况,皱了皱眉,转头问“时文彬”。
“时县令,我在信中吩咐过,让郓城做好战斗的准备,为什么现在整个县城一点儿备战的感觉都没有?”
“张大人啊,我觉得呢,作为县令,是不是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才是更重要的呢?”
“时文彬”步行,跟在张叔夜身边,微笑着回应。
“你这个想法没错,但是现在梁山贼寇已经要来这儿和我会谈了,如果能在这时候把他们抓住,那就是大功一件!也是给朝廷解决了心腹大患啊!”
“时县令,这时候,孰轻孰重,你得分清楚一些。”
“张大人,你久在海州,又在江南平叛,可能对郓城的情况不太了解。”
“时文彬”笑着说。
“我们郓城啊,离梁山很近,这梁山在郓城,其实影响力很大。”
“我虽然是县令,但在郓城,我说的话,有时候真没有梁山好使儿。”
“嗯?”
张叔夜勒住马,眉头皱得更深了。
“时县令,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是朝廷任命的县令,你才是郓城之主,怎么能让一群贼寇在郓城,比你更有威望?”
张叔夜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大人,百姓们心中有杆秤,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
“时文彬”摊了摊手,一脸真诚。
“有时候咱们不得不承认,梁山做的事儿,比朝廷好。”
“时县令,你在说什么?”
张叔夜有些不敢置信。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得是什么话?你是朝廷的官员!你刚才那话!就是谋逆!”
“张大人,我可不是乱说,梁山起事好几年了,可无论是我,还是上一任县令在的时候,梁山都对郓城秋毫无犯,甚至还不断帮助郓城的百姓……”
“那都是那些贼寇的诡计,只为了骗取人心!”
“是嘛?可是不久前,童贯童枢密率领大军攻打梁山,却在我郓城大肆搜刮百姓的财物,大人,梁山没有对我郓城百姓下手,朝廷却下手了,大人怎么说呢?”
“这……这都是个例!我大宋朝廷能臣众多,童贯嘛……他特殊。”
张叔夜想了想,还是给童贯挽回点形象。
“哦,那再之前,太尉高俅同样率兵攻打梁山,同样也搜刮了我郓城。”
“张大人,梁山起事三年多,朝廷搜刮了我郓城百姓两次,这是为什么呢?”
张叔夜沉默了。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时文彬,他现在的情况,难道……
“时县令,你是不是,已经投靠了梁山。”
张叔夜看着“时文彬”。
“你怎么这么糊涂!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居然就这么信了梁山?为什么不相信朝廷呢?”
“时文彬”微微一笑。
“张大人,不是我不相信朝廷,而是朝廷已经不值得让人信了啊!”
“住口!邓春,拿下他!他已经投靠梁山了!”
张叔夜内心对大宋的忠诚度很高,听到“时文彬”这么说,立刻就让邓春拿人!
“得罪了!”
邓春立刻从马上跳下,单手一抬,手掌变爪,抓向了“时文彬”!
“擒拿手?”
“时文彬”看到邓春的手势,笑了,在快被邓春抓到的瞬间,他脚尖一点,身子不动,整个人一下子往后退开了一丈有余!
“你!不好!老四,保护大人!”
邓春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了,他没有追击,而是冲着手下人喊道。
跟着张叔夜进城的二三十人,立刻抽出武器把张叔夜保护起来!
“你不是时文彬!你是谁!”
邓春刚才和“时文彬”的交手,张叔夜看在眼里,那神奇的身法,让张叔夜背后冷汗直流。
“时文彬”就是一个普通的县令,怎么可能会武艺?
“张大人,现在才发现我的身份有问题啊?”
“时文彬”笑了笑,然后轻轻一跃,跳上了周边的屋顶上。
“梁山时迁,见过张叔夜大人。”
“梁山时迁?”
邓春盯着时迁,点了点头。
“早就听说梁山鼓上蚤乃是天下第一神偷,轻功天下无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这位将军过奖了,将军的擒拿手也是颇有火候,只可惜……”
时迁没有把话说完,他才不会告诉邓春,自家哥哥的擒拿能力比他更强。
“你是梁山的人?难怪一直在说梁山的好话,你们把时文彬时县令怎么了?”
张叔夜看着时迁,他先担心的是时文彬的安危。
“我家哥哥说了,张大人人好,肯定会先问时县令的安危,果然如此。大人不用担心,时县令很好,我这身衣服,也是他借给我的。”
“请大人跟我去县衙吧,我家哥哥,还有时县令,还有大人的两位公子,都在呢。”
“任原这是打算拿下我吗?”
张叔夜看着时迁。
“我张家世受皇恩,从来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