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快起来!”
杨志手中的藤条,一下又一下,非常不留情地抽打在那些躺着的士兵身上。
但是,这群士兵今天似乎打定主意,打死不起来。
“杨头,今天我们说什么,都不会起来的!”
有一个士兵躺在地上,死死抱住身边的一棵树,一点儿都不撒手。
这时候,两个虞侯和老谢,也赶了上来。
一看杨志又要打人,两个虞侯当场就骂人了。
“杨志!你有没有人性!这么热的天,这么远的路!你还不让人休息!你还是人吗?!”
“就是,这帮兄弟们,那也是家里的顶梁柱,都是爹生娘养的,你不心疼他们,肆意打骂,你考虑过他们爹娘的感受吗?”
“如果他们死在这里,那才是对他们爹娘的不负责!”
杨志梗着脖子说道,他觉得自己才是对的。
“杨志,听我一句吧。”
老谢这时候,也气喘吁吁赶了上来。
“歇歇吧,这个天气,不休息的话,熬不住的。”
老谢一头汗,白发贴着脑门,很显然,他也快顶不住了。
“不能休息啊!这个时候休息,和找死没有区别,你可知道,如果我是强人,这时候我就埋伏在这里,等着人上来自投罗网。”
杨志特别着急,怎么你们都听不懂好赖话呢?
“杨志!你不要信口开河!”
老谢终于生气了。
“这一路上,你一直说,有强人,有强人,可是这一阵子走山路,别说强人,连个普通的人影子都没看到,你说的强人,在哪儿呢?”
老谢一屁股坐下,抹着头上的汗。
“人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杨志,我长你这么多岁,算你的老前辈了吧?”
“这一路上,我看着你带着队伍一直往前,遇到不满的时候,你非打即骂,怎么滴,你们天波府杨家的兵法,就是这么带兵的?”
“让大伙儿休息一下再走,怎么了?这就一定不行么?”
“老都管!他们几个不晓事,您也不晓事吗?”
杨志苦口婆心地劝。
“您好看看这个冈子,前后周围,七八里地没人,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过去,今晚咱们未必能找到住处啊!”
“如果找不到住处,生辰纲被劫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杨志急了,那种感觉好像多待在这里一刻钟,生辰纲就会马上丢了一样。
“杨志!首先,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牌军而已,这些士卒都是军中精锐,你这么肆意打骂,很不合适!”
“其次,就算咱们要赶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杨志啊,你就是太多虑了,讲真,我也是走过四川,两广的人,那里的路不比这里难走?”
老谢缓了几口气之后,开始教训杨志:
“我一个奶公,都知道这一趟送东西需要大伙儿齐心协力,一定要保证大家的士气。杨志,你好歹是将门之后,这个最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
“如果这是在军中,你信不信,他们会直接兵变,半夜趁你睡着,直接割了你的头!”
老谢的话,虽然有点儿糙,但还是在理的,一时间,杨志给问住了,不知道该说啥。
就在这里,突然间,杨志耳朵一动,转头往一边的林子里看过去,只见林子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突然间探出一颗脑袋!
见到杨志等人,此人也是大叫一声“啊也!”然后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杨志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贼人!”
一边说,他一边抽出自己的朴刀,然后冲着那个人的方向就杀了过去!
“何方毛贼!胆敢窥探我方阵营!”
杨志冲进树丛中,几步之后就来到一处空地,这里和他们休息的地方并不远,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休息地。
一看这样子,杨志顿时特别警觉,挺着朴刀大喝!
“大哥!就是他!他看我出恭!呸!不要脸!”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说完,对面的几个汉子中,有一个就指着他骂道!
“兀那汉子!休要血口喷人!”
杨志听了之后,气得不行,什么玩意,他怎么就看人出恭么?他又不是屎壳郎!
“就是你!刚才和一个老贼一起,看我腚!”
但没想到,那个汉子似乎认准了杨志就是看自己出恭的人,一直没有放过他。
“好了!我看这位客人,相貌堂堂,显然不会是做那种下作之事的人,肯定是你认错了!”
对面领头的那位,看着也是个好汉,所以立刻制止了自己的手下。
“这位客人,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一点儿误会,我这兄弟不懂事,冲撞了你,勿怪。”
不仅制止了自己的手下,他还给杨志赔礼道歉,这让杨志心里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哦,那没事,一场误会而已,我是真不知道这位兄弟就在那儿出恭,我们只是过路的客人,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在这冈子上先歇歇脚。你们呢?”
杨志也冲着那个领头的好汉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