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州某个山村。
这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村子不大,人口不多,与外界交流很少。
当地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能自给自足,生活虽然千篇一律,但胜在简单,幸福。
村子里有个年轻石匠,姓王,名叫大虎,雕得一手好石刻,所以每年州府里需要,都会请这个石匠前去帮忙。
一来二去,石匠和州府里不少人,也混成了熟人。
州府里有位老教书先生,看这石匠性格憨厚老实,就私下教他读书识字,几年下来,这个石匠不仅学会了不少字,还能顺畅阅读各种书籍。
后来老教书先生告老还乡了,临走之前给这个石匠改了一个名字。
“大虎啊,你这个名字,过于憨厚了,我教了你这么久,也算你半个老师,走之前,给你改个名字吧。”
“你姓王,又名大虎,王字正对猛虎额头的花纹,注定你这一生不凡。天干地支中,虎对应寅,从今往后,你就叫王寅吧。”
从此,石匠王大虎就变成了王寅,他依然每年在州府里干活,老教书先生走了之后,他没有把读书落下,府衙的人跟他有熟悉,后来也让他可以去府衙内的书库读书。
这对王寅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他只要收工,就必然待在书库里苦读,甚至因此废寝忘食。
几年后的某一天,他在书库里面,意外发现了一本被用来垫桌角的书。
取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本枪法秘籍,还带着图,说是唐代天策府传下来的枪法。
王寅觉得好玩,就自己拿着一根木棍,照着书里的图练习。
没想到这么练着练着,几年之后,他已经能把这一套枪法耍得炉火纯青,哪怕以棍代枪,没有枪头,也能一招戳断州府中用来给士卒练习的木人桩的胳膊。
“我居然成了高手?”
王寅最近,就是有这种幸福烦恼。
一方面,他挺喜欢现在简单的生活,州府干活这么多年,工钱也涨了,还有免费的书看,逢年过节还能拿一些赏赐回家给老爹老娘。
但另一方面,发现自己可能是个高手之后,他内心突然也有了一种不甘寂寞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自己可以不必一辈子都在这个小村子里。
可以出去看看?
带着这种想法,王寅最近干活的时候,都有些走神,还好没有酿成太大问题。正好工期结束,州府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回去休息。
走在回村的路上,王寅内心的矛盾,更加深了。
到底儿要怎么选择呢?
王寅很纠结。
“喂,这位大哥,小心一些,你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猛然传来的声音,让王寅惊醒过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居然已经偏离了山路,往山崖方向走了。
如果不是被人叫住,恐怕自己再多走几步,就会踩空掉下去,粉身碎骨。
“多谢救命之恩。几位恩人,你们看着很陌生,是来做什么的呢?”
王寅冲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施礼,抬头一看却碰住愣住了。
怎么,怎么这么多人?
“大哥,我们是来拜访一个人的。”
任原看着这个有些憨厚的,村民打扮中年人,下意识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村民。
“拜访?可是这附近,只有我们一个村子,我们村没有什么人需要拜访啊。”
王寅有些意外,自己村里那些人,哪一个需要这么多人拜访的?
村长?不像。张大爷?也不像。胡大娘?不对,那这群人是来干啥的?
别是那些无恶不作的山贼,来抢东西的吧?
王寅有些警惕,他觉得自己可能有必要,保护一下自己的村子。
“大哥,你不用紧张,我们是好人。真得,你看,这是沧州柴大官人的旗号,沧州柴大官人,大好人。”
萧嘉穗一下就看出来王寅眼神中的戒备,立刻开口。
王寅一看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话,再一看旗帜,确实是柴家的,内心也稍微放松下来。
毕竟就是那个老先生,才改变了自己的一生,所以对书生模样的打扮,王寅天然有好感。
再加上他听州府的人说过柴进的名头,知道他确实是个好人,所以戒备心没有那么重了。
“我们真得就是来找人的。”任原也是态度真诚。
“我听说这里有个王石匠,文武双全,特地前来拜访他。”
听完任原的话,王寅忍不住笑了。
“这位恩人,别说笑了,这个村子就没有王十酱这个人,我们村虽然偏僻,但也不会有人取这个名字,十酱,十瓶酱么哈哈哈。”
“啊哈哈哈,这位大哥,错了错了,我说得这个石匠,是他的职业,不是名字,他姓王,单名一个寅字。”
任原发现自己表达的不妥,也是赶紧笑着说道。
“我就说嘛,没人会起那个名字,王寅是吧,王,寅……咦?哪个寅?”
王寅自己本来还想说这名字好熟悉,结果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不就叫王寅么?
唉,都怪太接近村子,一接近村子,自己脑子里就有声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