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之上。
孔颖达死死盯着太学大门。
虞世南盖文达等一众夫子都到了他身边,每个人的脸色虽然都不好看,但皆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你看我我看你。
都知道,张楚今日进入国子监,他们压根无法阻止了。
这是早就已经确定了的事情。
“颖达。”
“出去,迎一迎吧。”
虞世南深吸口气,尽管他的眼中全是不甘,对于张楚更是心有浓浓怨气,可他们终究是当代大儒,国子监官员。
于情于理,都得出去和张楚打声招呼。
张楚现在可是国子监祭酒,分管于民学。
若是把国子监比作一个国度,那么张楚显然已经是一方诸侯了。
就算这个诸侯暂时还比较‘贫穷’,毕竟民学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五位子弟,其中一个还被他们挤兑去了西域,其他三个人也算是‘瘸了’一条腿,最后一个完整的弟子虽说身份很高,可年岁在这里,在他们眼中就属于乳臭未干的小家伙。
这么看的话,民学相比于其他六学一馆,真的是穷的一清二白。
但,就算再穷,这也是真正的‘诸侯’!
孔颖达冷哼一声,甩了下袖子,一句话不说,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虞世南叹了口气:“文达,颖达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咱们去吧。”
“儒学之道,总不能乱了礼数。”
虞世南轻声道。
盖文达点点头,其他夫子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抱拳告辞,既然孔颖达不去,他们当然也不想见张楚这个‘竖子’!
孔颖达和盖文达相视一眼,苦笑一声,走出了楼阁。
太学门前很热闹。
无数太学学子死死盯着张楚,盯着秦怀道,盯着房遗爱,盯着尉迟宝琳。
倒是没有人盯李泰。
能来太学求学的,可以说他们跋扈,可以说他们桀骜,可以说是他们神经病,甚至能说他们不学无术,但就是不能说他们是傻子。
他们可都不傻。
就算有些子弟出身于大族,但他们这个岁数,还没有能和皇族作对的资本。
气氛很是诡异。
但从务本坊一路走到这里,秦怀道他们对这种目光早就已经免疫了。
皆不服输的也瞪大了眼珠子,盯着他们。
张楚自然不会和他们一样干瞪眼珠子,这样太丢身份。
自己是夫子,自己是国子监祭酒。
所以,张楚往前走了一步,笑呵呵扫过太学学子:“你们都是太学学子,本夫子今日站在这里,怎么?”
“难道忘记了尊师重道的传统?”
“难道,这就是太学的学子素质?”
“啧······”
张楚很是坦然的搬出了自己的身份出来。
张楚不喜欢和比自己官职高的人混在一起,但很喜欢和职位不如自己的人混在一起。
此言一出,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用。
刚刚还如同斗鸡一样的太学学子,个个缩了缩脖子,耳鼻观心起来了,不敢再看张楚。
“你。”
“别低头,见了本夫子,怎么不行礼呐?”
“你的束脩先生是谁?本祭酒,倒是要理论理论,看看他怎么教育的弟子!”
张楚指着人群中的丘神绩,低喝道。
哗啦!
瞬间,丘神绩身边的学子们都向四周散去,只留下想要闪躲却无处可躲尴尬的丘神绩。
丘神绩咽了口唾沫,狠狠瞪了眼之前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同门,只得干笑一声,向张楚行了个标准的弟子之礼:“学生丘神绩,见过祭酒。”
张楚很满意,无比舒坦:“孺子可教。”
“你·····别走,就是你。”
“学生崔晨,见过祭酒。”
“学生李弘道,见过祭酒。”
“学生·······”
不得不说,直接用身份来压人是真的爽,也怪不得后世的单位里老资历的员工喜欢指示小年轻,这感觉是真的不错。
原本想着给张楚一个下马威的太学学子,一个个的被张楚点名,只能咬牙切齿的充满不甘的向张楚弯下了他们一向很自豪坚挺的腰。
“张祭酒,以大欺小,是不是太过于轻浮了?”
虞世南眼角抖了抖,不得不站了出来。
之前他和盖文达见到这么多学子围在一起,还以为是有什么法子整治张楚呐,所以没急着现身。
却没想到,他们在张楚面前,真的是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啊哟。”
“虞夫子,你来的正好,某家正和太学学子互相认识呐。”
“不得不说,国子监不愧是咱们大唐读书人圣地,瞧瞧这些学子,真有礼貌。”张楚咧嘴笑道,凑着,还不忘提醒李泰秦怀道他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见过虞夫子,盖夫子?”
四人齐齐躬身,丝毫没有犹豫。
对虞世南和盖文达行礼,实属正常,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陛下来了也得客客气气。
虞世南和盖文达烦闷的点了点头。
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