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张楚收回眸子的同时,便再向长孙皇后行礼。
长孙皇后亲切的扶住了张楚的胳膊。
张楚起身,心中也不无赞叹长孙皇后的美貌,但,让人注意的并不是相貌,而是皇后身上的端庄大气和似乎与生俱来的母仪天下之感。
“张子侯不必多礼。”
“这几日,时常听起陛下唠叨这个名字。”
“说来,本宫心中也对我大唐最年轻的侯爵,充满好奇。”
“今日一见,才更能体会陛下之睿断,子侯少年英才,器宇轩昂,果然不凡,本宫倒是觉得,子侯陛下给的都有些低了。”
长孙皇后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心中生出无尽亲切,真的就好像是家中母辈和自己攀谈一般。
张楚做出惶恐状。
“皇后娘娘过奖。”
“小子不过只是大唐普天之下普通少年罢了。”
“能得陛下垂青,入侯爵之列,已经祖坟冒青烟。”
“若是我师傅泉下有知,定是也能瞑目了。”
“再高之位,小子无能承担。”
张楚应对的毫无瑕疵。
“你小子·····”李世民眯了下眼眸,上下打量了下张楚:“知节和叔宝信中多说你为隐修道之士,竟还如此精通于推搡之道,都要比得上那些久为官的人了。”
“不敢!”张楚笑道:“自从知晓陛下册封小子之后,小子便时常练习,就是怕陛下召见小子之时,给陛下出丑。”
“卢国公和翼国公也时常叮嘱小子,陛下乃天可汗,小子被陛下如此垂爱,定要如尊敬师,父那般尊敬陛下,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落了陛下颜面。”
张楚回道。
李世民看了眼程咬金和秦琼。
两人笑而不语。
“好了好了,这里没有外人。”
“坐坐坐。”
李世民亲自给张楚拉开了凳子。
他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也很满意于程咬金和秦琼的提醒。
师,父这般,这已说明这小子心中站在了自己这一方。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程咬金和秦琼所教,但,并不重要了,两人能发现张楚,便是大功一件。
“多谢陛下。”
张楚不卑不亢,缓缓坐下。
“知节,叔宝,这一路辛苦。”李世民也看向了程咬金和秦琼:“对了,还没吃饭吧。”
“李君羡,让膳房准备饭菜。”
李世民喝道。
“唯!”李君羡躬身。
“陛下不用繁琐,天色尚早,还不饿呐。”程咬金揉揉肚子,赶忙说道。
“是啊陛下,不用麻烦了,再说我们甲胄在身,不好和陛下把酒言欢,不如改日,我和老程定然拜访陛下。”
“公主殿下大宴,我等不在,但这酒,却不能不喝!”
秦琼也说道。
“也是。”李世民看着雨水尚还滴落的程咬金和秦琼,再看看犹如落汤鸡般的张楚,也知道三人这会没有心思吃饭:“哎,长乐大宴,你们两人不在,真的是可惜啊。”
“不过不在也好,省的憋一肚子气。”
“贼他娘!”
李世民狠狠拍了下大腿。
这件事,他仍旧越想越气。
“卢国公,翼国公,子侯,先用姜汤吧。”正说着,长乐带着一位宫女走了上来,她亲自把三碗姜汤放到了三人面前。
“哈哈哈,好!”
程咬金和秦琼不客气,端起来就喝。
“多谢公主殿下。”张楚不行,公主可以平易近人,做臣子必须要懂得礼节,急忙起身,躬身还礼。
只不过或许幅度大了,头上的帽子一荡,后面的两根束带又被雨水湿透,竟直接粘在了脸上。
“噗嗤·······”
长乐轻笑,但瞬间就憋了回去,低下头赶紧福了福身,跑到了长孙皇后身后。
不过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由打量着张楚。
张楚张子侯,这个名字,最近在长安,可热闹得嘞。
张楚不着痕迹的把帽带放到了脑后,斜了眼偷笑的长乐,耳鼻观心,正襟危坐。
“张子侯,趁热喝了吧。”长孙皇后笑道。
“多谢皇后娘娘。”张楚端起饮了一口。
姜乃是用上等人参熬制,一口下去,秋雨带来的凉意消去大半,竟都冒出了热汗。
“陛下,这件事路上,我们听说了。”
“是子侯告诉我们的。”
“这群家伙,欺人太甚,真当朝廷是自己家了。”
秦琼放下汤碗,沉声道。
“贼他娘!”
“谁说不是。”
“嗨!朕这口语,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三十个空缺,就此又落到了他们手中。”
李世民提起来这件事,还是脸色铁青,他转头看向了张楚:“当时,他们把小郎君当枪用,朕明知道是明谋,却没有任何办法。”
“小郎君乃是朕看中之人,也是我大唐少年之俊才,为大唐有巨大功绩。”
“若不是制盐之法,朕现在还不想让他们这群人知道,朕当场就要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