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露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治疗舱里。
头疼得厉害，不止疼，感觉全身上下都很酸爽，酸爽到她嘴里止不住流口水。
治疗舱外面，站着神色颇为疲倦的尔雪。
尔雪见她醒了，顺手关闭治疗舱，把陆鹿露捞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这是几？”
“你叫什么名字？”
尔雪开口就是三连问。
陆鹿露懵了一会，回答：“尔雪老师，我很清醒，我没疯，也没傻。”
尔雪松了一口气：“你能耐真够大的，行了，再躺一会就起来，你还有事要做。”
陆鹿露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那种酸爽的感觉不减反增。
扫了一圈，发现这是医务室，宿管阿姨就翘着腿坐在旁边喝枸杞水，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老师，我怎么了？”
尔雪表情有些复杂：“昨天下午的精神丝训练，你进去以后一直没有动静，我看你的脑域是正常活跃状态，就想着再多给你一点时间找感觉。”
“谁知道你一直不醒，到昨天晚上十一点时，突然就精神丝暴动了。”
陆鹿露愣了很久，率先想起来的，是她脑子里关于宫莫生放河灯的场景。
摇了摇头，把心中莫名其妙的杂念甩出去，她坐直身体：“老师，我对我的精神丝暴动没有任何印象，好像也没有找到您说的脑域壁垒。”
尔雪一愣：“你如果没有突破脑域壁垒，你的精神丝怎么会全跑出来？”
陆鹿露呆住，于是她跟尔雪描述了自己看到感受到的一切。
结果她越说，尔雪和宿管阿姨就越愣，最后两人表情同款懵逼。
陆鹿露闭嘴了：“难道你们脑域里面……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尔雪和宿管阿姨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疑惑。
最后还是尔雪给陆鹿露解惑：“虽然脑域世界里有什么，除了本人没办法看到，但我带过这么多学生，得到的脑域世界的描述除了个人精神丝不同，其他基本一致。”
尔雪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脑域世界的壁垒，你一旦进去看到你的精神丝，就能看得到，毕竟脑域范围不大。”
“如果把整个脑域比做一个半球形空间，那么脑域壁垒就是一层不透光的膜，把整个脑域空间笼罩住。”
陆鹿露仔细回想了一下，坚定摇头：“我确定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过了，我没看到壁垒，也不认为我的脑域是一个范围不大的半球空间。”
宿管阿姨把椅子挪过来，她眯着眼问：“你说你的脑域空间里是一条长长的河流？”
陆鹿露点头：“是的。”
“你确定那条河流很长？并且河面是都是你的精神丝？”
陆鹿露点头。
宿管阿姨又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脑袋酸痛，非常酸，脑瓜子很重的感觉。”
宿管阿姨啧了一声：“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吗？”
“比如思维时不时混乱，眼睛看到的东西会有轻微扭曲，耳鸣症状很明显？”
陆鹿露感受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就是脑袋酸，很重，五官没有什么问题，思维也没什么影响。”
尔雪皱眉：“来，做一道高数题证明一下。”
陆鹿露：…………
于是她花了十分钟做了一道高数压轴题，尔雪对了一下答案，点了点头：“再说一遍哈，答题先写解……”
她话音一顿，忽然看向宿管阿姨：“完全正确，除了没有写解字。”
宿管阿姨摸了摸下巴：“还有一点我要证明一下。”
她拍了拍数值测试舱：“进去，我给你测一测数值。”
陆鹿露爬出治疗舱，钻进测试舱。
没多久，数值出来了。
M60星民：陆鹿露
年龄：18
学校：东星系军校-机甲学院-机甲设计专业
基因改造对应材料：无法查找（请前往中1星查找基因改造记录）
精神力：A8500（ A级数值区间：7500—）
体力：数值负1239，暂定F负1239（F级数值区间：0—500）
尔雪凑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陆鹿露看着自己升级到A级的精神力，又看了看自己相比上一次上涨了1数值的体力，陷入了沉思。
宿管阿姨啧啧：“我大概推测了一下，你可能不存在脑域壁垒。”
尔雪瞪大眼睛：“不存在脑域壁垒？！”
陆鹿露有些紧张：“会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大了去了。”
尔雪皱眉：“没有脑域壁垒，这使得你运用精神丝外放的时候不需要打破壁垒的时间，这代表你使用精神丝外放袭击别人的脑域时会有极大优势。”
“但也有坏处。”
尔雪顿了顿：“没有脑域壁垒的话，别人袭击你的脑域，你没有一点防御力，因为他人可以毫不费力使用精神丝进入你的脑域。”
“要是你的精神丝干不过对方，你轻则痴傻，重则死亡。”
陆鹿露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