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么一出,那以后不知还会出现多少次今天的情景。 可能是爷爷真的累了,不一会竟然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还少有地打起了呼噜。何安泽知道爷爷这是累坏了,因为爷爷平时是不打呼噜的,只有累了的时候才会。 几个姑姑和小姨直接去了后面自己家里,小婶过来看到爷爷睡在两个孙子身旁,连忙朝何安泽指指后面庄子,看到后者点头示意,就悄悄带上了院门。 何安泽扭头看了看熟睡的爷爷,示意一旁的弟弟去屋里拿把扇子去,气温越来越高,自己给爷爷扇扇风。 还没等弟弟何安洲站起身,院门再次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一群农妇推搡着冲进了院子,还没走到爷爷跟前就开始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被哭声惊醒的爷爷艰难地站起身,脸色阴沉的怕人,但是何安泽明显从爷爷眼中看到了疲惫和不甘。 “他大爷啊,村里这是不让人活了呀,年年我们家都是五保户,也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的这么狠心啊。” “是啊,他大爷你要给我们家做主啊,栓子今年结婚要彩礼,家里就指望这点救济款了呀。” 七八个农妇在院子里嚎啕大哭,院子外面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几个村干部缩着脑袋站在人群中,只有李成和林红旗绕过哭泣的人群,悄悄站到爷爷身后。 何安泽在人群中来回看了三遍,没看到村长陈前华的身影。这让何安泽心中更加的肯定,这群人今天的目的就是来闹事的。 “各位老嫂子,这是村里经过讨论的决定,今年名单上的人家那家过的如你们这些人家好?” “他们过的不好是他们家的事,是他们没本事,碍着我们家啥事啦,平白无故把我们家五保户的名额撸掉!” 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院子里也站了半院子的人。在人群中还有现场闹事妇女们的亲属在场,所有人都在各怀心事的看着爷爷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各位婶子们,你们都先回去,让支书再考虑考虑!” 会计李成刚想帮着何安泽爷爷说句话,脑袋上就被某个村妇扔了一只破鞋。爷爷的双手在微微颤抖,脖子上的青筋开始浮现。 忽然觉得爷爷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印象中老人家从来都是热情可亲的模样。村里面大事小事只要请到,没有不尽心尽力给办好的。 真为爷爷不值! “够了,都他妈给我停下!” 一只茶碗被何安泽大力摔碎在院子当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现场装模做样痛哭的几人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没了声音。 以前读岳飞的《满江红》,只知道怒发冲冠是人生气到极致的表现,现在何安泽才算真正了解这个词语的意境。 红着眼睛站到爷爷身前,如保护年迈老虎的虎仔,何安泽忘记了谦卑,忘记了长幼,只知道面前的所有人都是来准备撕咬爷爷的敌人。 “我都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心里怀着他妈的什么鬼心思,我只知道,我爷爷今天受伤了,你们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今天是他妈谁干的,只要让我知道,我一定弄死你,弄不死你我何字倒着写!” 用手一一指过现场哭闹的每一个人,每个被指到的人都心生一惧,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