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厉枭一手抱着小宝,一手拉着江喜多,步步紧逼的跟着曲小夜。
他一脸无奈,“老婆 ,我错了!”
曲小夜提着药箱,一边走一边淡淡的道:“你不是不记我了吗?跟着我做什么,去找你陪你的那个女孩吧!”
厉枭急得脸都有些白了,“我想不起她,也不想想起来,老婆,你看,我虽然忘记了你三天,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
曲小夜脚步一顿,“撒谎!”
厉枭忙道:“我发誓,那天我睁开眼睛看到你第一眼,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女人是我的,我得把她搞到手。”
曲小夜没有回头,唇角弯了弯。
厉枭今天早上恢复了记忆,已经缠着她求饶了一早上,她也不太舍得他继续伏低作小。
这时,江喜多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道:“妈咪,你就原谅爸爸嘛,你看我们几个都原谅他了,他好可怜,一直求着你说好听的,把这辈子能说的好话都说光了。”
小宝仿佛也听懂了什么,拉着曲小夜的衣服,奶声奶气的发出不少音节:“妈咪……爸比……”
曲小夜心化成了水,转身抱着小宝亲了一口,然后撇了厉枭一眼,“看着喜多和小宝的份上暂时原谅你。”
厉枭松了一
口气,刚要说话,突然感觉从脑子深子袭来一阵剧痛,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强忍住剧痛把小宝放在地上,闭眼咬牙道:“小夜,我头痛……”
说完,竟然晕了过去。
梦里,厉枭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梦里他还是厉家的太子爷,好机车,好开快枪,所心所欲,无法无天。
虽然也掌握了厉家的一些鸡毛蒜皮之事,在新生代中勉强算个人物,但在老一辈眼中,明显还是太过于青涩。
所以,厉柏崇过世后,厉氏分支的几个长老便像饿极了的狼,肆无忌惮的要将厉家的百年基业撕个粉碎。
逼宫那晚,两百多个狙击手将厉家主宅围得水泄不通。
厉枭的堂叔,厉柏崇曾经最信任的兄弟厉柏舟在门口笑得一派和善,对手下道:“进去告诉他们,只要交出厉氏祖传的戒指,便可饶厉枭不死。”
大管家时强将进来传话的狗腿子一枪爆头,扯下自己身上的管家服,露出绑满了塑胶c4的腰身,然后扔给厉枭一只携带式134,轻描淡写的道:
“飞机在楼顶等着,机枪里有一千发弹药,我身上的c4足以将周围几公里移为平地,少爷只管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冷家,有我在一天,厉家便不会四分五
裂。”
厉枭伸手去拿枪,动作踉跄了一下,道:
“这枪多重?“
时强头也没抬,直直的盯着大门;
“加子弹46公斤。“
厉枭没再说话,对着时强重重磕了个头,飞身上了顶楼,黑色的直升机在夜色的掩盖下静谧而森然,年轻的男人双目红的要滴出鲜血来,他眯着眼望了望主宅外的密密麻麻的包围圈,长腿一跃,便跨入了舱门。
当直升机的螺旋浆产生巨大的气流时,时强站在主宅的大门口,手中一把小巧的掌心雷抵着自己的胸膛,他对着厉柏舟朗声笑道:
“二叔的大礼好生厚重,我只好还20公斤c4作为回礼。“
薄凉的夜风将他的话送出去老远,周围的人无不一变了脸色。
三十多年前,厉柏崇将他从乱坟岗子刨出来的时候,这个忠厚的男人便决定用此生来还报厉家,厉家生,他便生,厉家死,他便死。
更何况,直升机里的厉家太子爷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厉枭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是用主人两个字就可以诠释。
直升机在巍峨的厉家主宅上空来回盘旋,厉枭端起厚实的134,对着夜色下的人头一阵狂扫,巨大的后座力几乎要将他掀倒,滚烫的枪管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发出
烤肉般的焦味。
他眯着血红的双眼,望着灯火辉煌却越来越远的厉家主宅面色狰狞,桔黄的灯光映着他英气逼人的眉眼,异常的诡异。
那是一个血腥的如同地狱般的夜晚,即便是在二十年后,目睹了那场屠杀的人 ,也谈之色变。
那晚来自高空的死神收割了二百多条人命,鲜血染红了整个厉家大宅,但自古成王败寇,厉枭残暴的屠杀遭到了更为激烈的反扑。
昔日风光的太子爷遭到了同根亲人的绝命追杀,踏着鲜血一路南下,染红了去时的路。
住最破旧最肮脏的旅店,吃最差劲的食物,没钱便劫几张,没车便抢一辆,逃亡中的太子爷将土匪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更多的时候,厉枭根本不敢走大路,只得翻山越岭,风餐露宿,最惨的时候三天三夜不曾合眼,连老鼠肉都烤来吃了。
此时的太子爷被仇恨激发出了全部的兽性,逐渐变得像个暴君,仿佛人性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已经离他远去,剩下的只有赤果果的残暴和动荡不安。
那晚他与几名杀手在江边恶斗一场,虽然狗腿子都被解决,但他也负伤不轻。这时那辆白色的本田小轿车像个幽灵般闯了进来,他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