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夜的裤子膝盖处几乎全部磨破了,整个膝盖也血淋淋的几乎能看到骨头。
背上十几条血印子从腰上一直延伸到肩上,看起来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更可怕的是,在曲小夜的背中心,还有一个很显眼的撞击伤,很大很深,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受不了。
这时候她身上的血已经有些干涸,和衣服沾一起,一撕就是连皮带肉的撕了下来。
厉枭双手颤抖着,几乎是半闭着眼替她换下衣服,再涂上消毒水。
他不敢直视那些伤口,他怕自己看多了,会忍不住掉头回去当场杀了冷风行。
做完初步处理,他出了一身汗。
他将她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温暖的体温传来,他觉得无比安心。
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靠近她,他就会觉得安心,哪怕是从皮肤里传出来的那么一丁点儿温度,都够他取暖了。
光是这么抱着她,他就觉得冻僵的身体在渐渐的回暖了。
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萦绕在了鼻尖,让他想起了她是如何不顾不一切的抛下他,甚至是抛下孩子,跑到冷风行身边。
他将头抵在她的发间:“你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你为了他这样危险的地方都敢来吗?你为
了他,是不是都敢去死?”
“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不会成全你们的,我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曲小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床上还摆着一大束新鲜的百合。
厉枭靠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他半垂着脑袋,一只手还紧紧的拽着自己的手。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她走时的那件白色衬衣,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头发也有些蓬乱,看起来很是狼狈。
可是,这不妨他的脸仍旧俊美的让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堵她,他不是已经有了时妍,为什么还要一而再的来招惹她。
他们之间,无论有没有冷风行,其实都已经回不去了,伤害太多太重,想起来就让人不能呼吸。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拿手盖住了眼睛。
她一动,厉枭就眼开了眼睛。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曲小夜感觉头有些晕,哑着声音道:“我想坐起来。”
厉枭固定好床头位置,扶着她靠坐在床上。
她没再看他,将目光投向门口:“冷风行,他怎么样了?”
厉枭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去:“我守了你一天,你醒来就
问他,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他将手中的水杯重重放在床头上:“不知道,没人通知我去参加他的葬礼,可能还没有死。”
曲小夜皱眉:“你可不可以不这样幼稚?冷家和厉家这么多年都是一体的,真的撕破了脸了,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
厉枭冷冷的看着她:“他抢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他的。”
曲小夜道:“如果你说的这个东西是我,那可真的大可不必,厉总我郑重的告诉你,第一,我不是你的什么人,第二,厉总你的新鲜劲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我累了,你不要追着我跑了。”
厉枭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郑重的告诉你,我厉枭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无论你要做什么要玩什么我都陪着你,但是如果你想从我身边跑开,那就是在做梦!”
曲小夜被他这一番流氓言论气得胸口痛,不再理会他。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曲小夜想喝水,伸手去拿水杯,可是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她雌牙咧嘴。
厉枭阴沉着一张脸将水杯递到她手中:“等你伤好一些就回国。”
曲小夜冷声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留下来参加
肖宇菲的订婚。”
厉枭冷冰冰的看着她,眯起了眼睛:“那我带喜多和云一回去,你就不要再想见到他们了。”
曲小夜被他的胡搅蛮缠气得不轻:“厉枭,你这可以算绑架了你知道吗?”
厉枭道:“都是让你逼的!”
曲小夜气得快要炸了:“喜多和云一是我的孩子,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厉枭阴沉着脸:“你和在一起后,他们也我的孩子了,总之,我不会再让你回到冷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曲小夜恨不得将整杯水都泼到他脸上,颤声道:“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厉枭薄唇紧抿,直勾勾的看了曲小夜好一会,拉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又进来了,这一次,他换了一身衣服。
是前天她帮他选的一套衣服,他修长精悍的身体包裹在白色的休闲西服里,显得格外俊朗,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很多。
看到她看他,他有一丝不自在。
厉枭从出生起就没在意过自己的衣服,接管厉家后几乎全程扮成熟,衣服不是黑就是灰,这次的白色西装包括前两天穿的白色运动服,是平生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