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枭双目猩红,低吼道:“不可能,时妍都没死,她也不会死!我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罗九低头不语。
五年前的那次游轮爆炸事件,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知道一点内幕的以为是厉枭最宠的情人被仇人追杀受了伤。
但只有罗九和老夫人知道,是厉枭即将结婚的妻子当着他的面选择了自杀,而且死得极其惨烈,尸骨无存。
几天几夜的搜捕无果后,厉枭把自己关在曲小夜的屋子里,几天几夜没有出门,急得罗九和几个心腹嘴巴都长了一圈血泡,生怕他在里面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用拐杖砸了一天的门,厉枭才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那一刻,罗九看到厉枭的时候,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随着曲小夜死在了冰冷的海里。
那么高大精悍的一个人,才几天的时间就憔悴得脱了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死水一样没了生气。
每次想到那个画面,罗九就感觉到心里发寒。
罗九陪着厉枭长大,明白他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他觉得,曲小夜做得太绝了,她把厉枭这辈子活着的希望都彻底毁了。
那年冬天,厉枭大病了一场,病得很重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
整整三个月,厉枭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恍惚,清醒的时候长时间的沉默,不吃不喝,糊涂的时候就抱着曲小夜用过的东西在屋里走来走去。
最严重的时候一周滴水未进,抢救了三次才缓过来。
一时间厉家人心惶惶,以为又有一场大灾难。
最后老夫人出面,找到了曲小夜在南市的妹妹曲雪儿。
当穿着曲小夜平常衣物,面部有五六分像的曲雪儿被带到厉枭面前时,他的眼睛终于亮了一下。
从那以后,厉枭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生机。
所有人都在为他的改变欢呼雀跃,可只有罗九知道,厉枭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即使曲雪儿后来刻意照着曲小夜的样子整了容,看上去有七八分像了,但厉枭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正眼看过她,只是默许了她留在厉家打理他的饮食起居。
罗九知道,厉枭没有放弃找曲小夜,他根本不信曲小夜已经死了,这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从那以后,厉枭也落下病根,常年失眠,心悸,尤其是当和曲小夜有关的事件出现时,表现得最为强烈,只能靠药物维持。
厉枭突然一眼瞥到曲小夜落下的一页资料
和那件被他扯下的外套。
他走过去拿起那页资料。
江若初 ,26岁,在南兴地产刚刚全款购买了两份房产,还是全款支付。
二十六岁就有如此财力的人,在南市并不多,厉枭想了一下,想不出南市有一个姓江的,并且有头有脸的人物来。
他又拿起外套。
再普通不过的休闲外套,兜里还装了一张纸折的心形卡片,卡片上歪歪扭的写了两行字:妈妈我爱你 ,你的宝贝江喜多。
厉枭皱了皱眉,她有孩子了?
这时,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飘了过来。
厉枭脸色瞬变,将衣服拿到鼻尖嗅了嗅,确定这香气是从衣服上传来的。
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道:“查她,彻底查一下她,我要她所有的资料,罗九,给你一天时间!”
南兴地产大门外,曲小夜披着丰泽的外套,道:“改天再来办证,昨天晚上答应了孩子要做大餐给他们,先回去。”
丰泽看了眼富丽堂皇的售楼部,疑惑的道:“你真的不认识他吗?真的就这么算了”
曲小夜白了他一眼:“难道你认识他?还是你认为报警有用?”
丰泽想了一下,道:“这个人我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他,厉
枭,南市的大佬,家里人说他是冷少的表哥,但是我没看到他去过北市,所以,也不算认识。”
丰泽一脸鄙视:“只是,杂志上报道的他是一个商业大鳄,而且行事铁血高冷,但今天这样一看,他根本就是个变态,难怪冷少每次提起他都一脸鄙视!”
丰泽一边往车边走,一边八卦。
“我想起一个八卦来,就是关于这个厉枭的,说是他的爱人死了,当着他的面自杀,从此以后他就变得不正常了。”
曲小夜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的舌头真长,要不要我用手术刀给你切下来一块?”
丰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道:“只是听说而已,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打架没打过他,还不能让我八卦他一下?”
曲小夜冷哼一声,甩上车门就走,留下丰泽在风中凌乱。
“喂,姐,我还没上车!”
“我靠,你不会想让我自己回去吧,等等我啊!”
“好歹我刚才为你打了一架,裤子都扯破了,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很快的,曲小夜便到了临时落角处,位于南兴房产附近的一个独栋别墅,这是冷风行在南市的私人产业。
车刚停稳,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便冲了过来
,奶声奶气的叫她:“妈妈,你去哪里了,喜多想喝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