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既然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这里不是医院,你以后别来了。”
商砚深脸上冷戾的神色,在一瞬间几乎露出受伤野兽的痛苦神色。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宋莺时跟步苑站在一边,那双眼睛如蒙冰雪一般雪亮寒冷,“我已经跟你说了无数次,我不愿意再跟你扯上关系。但你似乎听不懂这些话。商砚深,你说过只要有你挡在我身边一天,我就除了你没有别的选择。也许正是你的话敦促我做出了这个决定。落子无悔,我们好聚好散。”
早就该好聚好散,在当初离婚的时候。
他们不该再纠缠这四个多月。
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在离婚之后就不该有那一场风月相会。
也许两个人才能真正做到好聚好散。
商砚深双目通红,被宋莺时伤到说不出话。
他的目光沉沉地向下,看到了宋莺时的肚子。
她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裙,四个半月的肚子已经有一道圆润的弧度,让她显露出从前不曾见过的圣洁和柔软。
这是他爱的女人,怀的是他的孩子。
别说宋莺时还没嫁给薄旷,就算她真的嫁了
别的男人——
只要他想抢,就一定能抢回来。
那一瞬间,商砚深隐藏在低垂长睫下的眼神,将宋莺时和步苑两人都骇了一跳。
尽管知道他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宋莺时还是下意识抬手护住了肚子。
但商砚深却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因为痛楚而越发深邃,但那张刀刻一般的俊颜已经恢复了漠然冷峻。
他抬眼看一眼步苑,阴恻恻道:“步小姐果然一直致力于不断作死。你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空闲插手别人感情上的事。孟宗台调回海城,可不是为了见证你一天天浪荡下去的。”
“你!……”步苑变色,“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商砚深没有回答她,而是留下了让步苑心神不宁的威胁和警告。
“小苑,你没事吧?……”
步苑笑笑,还是强撑着没有任何胆怯,“能有什么事,连薛凛那种畜生我都能打发得掉,还打发不掉一个追求者?”
但她再怎么嘴硬,宋莺时和她都很清楚,孟宗台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追求者”。
“你还是忙自己的事吧,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那不行,我
一定要好好送你出嫁。”
别说商砚深了,就是华初筠那边都不得不防。
商砚深还好一点,他总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心上人和孩子,但华初筠连薄旷的胳膊都能打断,谁知道会对宋莺时做出什么。
说是闺蜜闺蜜,也就是个塑料闺蜜,还是她跟莺时才是天下第一好!
华初筠的骄傲的,她没有在婚礼前来打扰宋莺时。
商砚深大概比她更骄傲。
那晚冲动上门质问的时候,他就像被人剜了心一样痛苦,但过后却了无痕迹。
不管商砚深是知难而退了,还是自尊作祟不再强求,总之,一直风平浪静到婚礼当天,商家和华家都没有什么动静。
平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莺时终于穿上了那件华美的大拖尾婚纱,她跟薄旷是计划要用它做工作室的招牌的,所以今天必须一炮而红。
宋莺时没有一点关于婚姻的紧张,却很在意别人对这件婚纱的看法。
薄旷听她这样说,失笑道:“好歹也是我们的婚礼,你一点不紧张,让我情何以堪?”
宋莺时瞥他一眼。
薄旷为了婚礼特意拆了石膏,西装革履地站在她身边,挺拔又俊朗,明明
看不出一丝紧张的痕迹。
她拆穿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与其说是婚礼,今天对他来说更像是宣告独立的仪式,而对宋莺时,更是多了一层为自己工作室打名声的意义。
薄旷:“我不一样。我娶到自己想娶的女神了,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俊朗笑着,是全场最令人艳羡和瞩目的新郎。
当然,他的关注度还是只能屈居第二。
实在是宋莺时的出现惊掉了太多眼球。
她的婚纱自不必说,从出场开始,就已经有不少人在明里暗里打听婚纱的品牌了。
圈子里不缺钱的主太多了,但是这些千金大小姐看过那么多高定礼服,还是比这一身婚纱给惊到了。
如果那些已经成名的牌子做出这样一件婚纱,大概早就已经轮了更大时尚杂志首封了。
“婚纱是宋莺时自己设计制作的,如果对她的设计有兴趣,下半年请多多关注她的个人品牌工作室。”
步苑作为伴娘,不遗余力地替宋莺时打广告。
至于为什么下半年才创立个人工作室,看她的大肚子就知道啦!
不少跟薄旷相熟的人,调侃起他来。
“薄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
“双喜临门,恭喜恭喜!”
薄旷对于这一类的评论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