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思绪纷杂,没想到还没走出医院,就在这里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薄旷?”
宋莺时见那高高的男人撇开脸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但在试探着叫了一声后,那人还是转了过来。
一看,果然是薄旷。
等宋莺时看清楚薄旷的样子,诧异上前,“你怎么了,胳膊又受伤了?”
半个多月前,宋莺时先回国,薄旷在北美分公司的工作还没做完,便跟华初筠一起留在那里。
当时薄旷肩背上的伤还没痊愈,半个月过去,怎么也该好了。
但怎么又吊上了石膏?
薄旷面色不太好,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出了点意外。……倒是你,怎么在医院?”
宋莺时抿了抿唇,“我来看看我妈。”
薄旷闻言,关心了几句。
听到是颜月清病了,他还很热心地提出自己认识不少医学专家,可以替她一起想想办法。
“我已经复查完要走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去,路上谈谈你妈妈的病情。”
于是两人一道离开了医院。
薄旷的胳膊受伤,自然是司机开车送他们。
一路上,宋莺时把颜月清的病情大概地说了说。
“骨髓库的配型我先让人帮忙打听一下,找找路子。这个需要时间,也急不来。不过如果你
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给阿姨做一个配型。”
宋莺时却没有立即答应,“你都受伤了,怎么好麻烦你。”
薄旷:“这有什么,只是一点骨折而已。放心,我的身体还是很好的。”
说到这里,宋莺时又再次问起骨折的事。
薄旷自己倒没什么,倒是前排给他开车的司机露出一点愤愤不平的表情,恰好被宋莺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
薄旷依然说的是“意外”,但宋莺时觑着司机的表情,似乎另有隐情。
只是薄旷自己不愿意说,甚至面上淡淡的神色看起来像是不高兴谈这件事一样。
宋莺时便转移了话题,“初筠呢,她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我前几天给她发消息她也没回,是不是还在外面玩呢?”
薄旷偏开脸,看着车窗外,薄唇抿成一线。
宋莺时越发觉得不对劲。
难道他跟华初筠之间出什么事了?
几秒后,薄旷才淡淡道:“她也回国了。”
宋莺时嘀咕道:“那这丫头怎么不回我电话?玩疯了吗?”
宋莺时跟薄旷说起来自己最近的设计稿都攒了十来套了,打算跟华初筠谈谈工作室开张前的拍摄和宣传工作。
薄旷原本是很支持她开工作室的,但今天却没有太多回应,只道:“你要跟华初筠合作,最好
考虑清楚。这个人随心所欲任性而为,没什么责任心,你最好不要把这么重要的工作押宝到她身上。”
华初筠随性妄为宋莺时是知道的。
但她一个自由摄影师,只要保证自己技术过硬,在工作上这算是无伤大雅的缺点。
如果换了另一个人有她这样的出身,未必比华初筠好到哪里去。
于是,宋莺时只是笑笑,“薄大总裁,这不像你哦。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背后议论前任是非的人啊。”
再说,宋莺时先前在他们两个的身边,明明看得清楚。
华初筠对薄旷死缠烂打,虽然他从来不回应,但也并没有对她真正厌恶驱赶过。
大概还是有呵护之心的吧。
薄旷眉目凉了下来,“我们不谈她了吧。”
“哦?”宋莺时不是八卦,但这两人都算是她的好友,难免想要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便问道,“我记得我离开之前你们两个……我还以为多半是要和好了。怎么了,这是吵架了吗?”
薄旷闻声,头终于掉转了回来。
两人坐近了,宋莺时才看到薄旷的左边侧颊还有太阳穴等位置都有淡淡的青黄色。
是淤青没有彻底散去的痕迹。
她眉心微微蹙起,怎么看起来像是跟人打架了?
回国这二十来天,她被颜月清和怀
孕的事分去了注意力,疏于跟薄旷和华初筠等人联系。
怎么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吗?
薄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说你离开之前我们两个……我们两个怎么了?”
宋莺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在酒吧给我践行那晚,你们两个在车里……嗯,我就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薄旷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复杂的神色中有几分嘲讽和自厌。
他一向是温润豁达的个性,很少露出这样负面的神色。
不过,没等宋莺时关心问话,他就自己主动说了,“那天晚上没什么,我跟华初筠也都说清楚了。我心有所属,让她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跟她再没有关系,不会再碰面了。”
心有所属。
宋莺时不说话了。
微微有点尴尬。
但薄旷自己倒是没什么,一贯得敞亮,“莺时,你也不用有压力。别被我影响了,我跟你说过,情爱的事我不强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