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有这样的考虑,一方面是因为在镁国的剩下几天,她还有一堆不得不忙的工作。
再加上做完流产手术少不得需要静养,怎么也不可能飞长途,当然是回国再做手术比较方便。
另一方面,她刚受过伤,商砚深盯她太牢,她根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术做了。
还是等回到海城,步苑也好,华初筠也好,都有她们的路子,能给她很多方便。
孩子的事,出现就要影响女人的一生,华初筠在这事上很拎得清,没有再劝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你什么时候回国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替你安排保姆照顾你。”
宋莺时冲她感激得笑笑。
跟华初筠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虽然在她手里吃了些亏,但一旦被华大小姐划进自己人的范畴,她就会掏心掏肺地对人好。
宋莺时出了院,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除了工作之外,她看到操作台上放着的那件礼服,才想起来
自己在镁国还有一件事未了。
这件礼服是她答应送给何歆的回礼,先前已经做好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
宜早不宜迟,她打算今晚休息好,明天抽时间给何歆送过去。
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晚上早早就躺上了床。
但没有马上就睡着。
因为想到何歆的缘故,她才联想起来,一整个白天过去了,颜月清那里貌似还没回她电话。
这个点,国内还是凌晨,她没办法再打一个过去问情况。
很大可能是颜月清不愿意搭理她。
宋莺时叹口气,不知怎么的,有些多愁善感。
何歆和颜月清的对比太惨烈。
一个亲妈,跟她血脉相连,一个婆婆,甚至还是非亲生的那种,反而是后者给了她母爱的关怀。
但随着她跟商砚深离婚,她也到了跟何歆say bye的时候。
宋莺时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结果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人,宋莺时就不想接。
从前没有挂商砚深电话的勇气,但现在他追得越紧,宋莺时就仿佛生出一股底气。
她不仅把商砚深的电话挂断了,甚至还关机了。
一觉睡醒,身上的疲惫感又褪去不少。
她将缝制好的礼服用礼袋装着,去了何歆那里。
距离何歆“手术”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她已经搬出了医院。
不知道何歆是怎么跟商鹤荣交涉的,总之她没有住进商家在这边的任何一处房产,而是搬进了自己找的房子。
独立小别墅,宋莺时到的时候,何歆正在院子里拿着水管浇花。
“莺时,你来看我?”何歆肉眼可见得歆喜。
宋莺时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妈,我给您送点东西。”
在没有商砚深在的场合,宋莺时总算被何歆说服了,跟以前一样叫她妈妈。
何歆关了水,亲自把宋莺时迎进去。
因为宋莺时提前就说过会送她一套亲手做的礼服,所以何歆她像个小孩似的,迫不及待就打开了袋子
。
“哇,好漂亮!”
香槟色的改良旗袍,精美刺绣,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工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件旗袍花了多少心思。
何歆不吝给出一连串的赞美。
宋莺时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也丝毫不介意她的这份回礼跟她送给宋莺时的情侣手表在价值上的巨大差距。
两人边走边说,走上花园台阶时,宋莺时脸上的笑容淡了。
——商朗儿也在这里。
商朗儿显然也没想到宋莺时会来访,当即面色就不太好。
商朗儿恰好听到宋莺时喊何歆“妈”,就此发难,“宋莺时,你不是跟我哥离婚了吗,怎么还管我妈叫妈?你可真会巴结人!”
宋莺时跟商砚深离婚的消息闹得这么沸沸扬扬,连身在镁国的商朗儿都知道。
宋莺时分神一瞬,想到商爷爷肯定也知晓了。
到今天为止,一个多月时间,她都没有接到过爷爷质问的电话。
“喂,宋莺时你……”
商朗儿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何歆打断了,“朗儿!”
商朗儿撇撇嘴,看着何歆跟宋莺时挽着的手。
凭什么宋莺时这么个破落户,能跟她妈妈的关系处得这么好?!
何歆:“如果你学不会有礼貌地待客,就给我回自己房间去搞学习!”
商朗儿的不满更甚,愤愤的不肯走。
何歆不理她,带着宋莺时走进大门,一边解释道:“我人在这边,朗儿心疼我‘大病初愈’,总是找时间来陪我住……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她多久,所以也都由她了。”
宋莺时对何歆抱歉表示体谅,“没关系的妈,我稍微坐一会儿就要走了。”
“留下来吃饭!今天好不容易人齐……”何歆顿住,自觉失言,不肯再说下去。
宋莺时却听出了不对的地方。
以她跟商朗儿的关系,聚在一起实在是当不得一句“好不容易人聚齐”。
她似有所感,抬头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