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着眸子看了她好一会儿。
他才淡淡道:“不好意思,刚刚听到你的呼救声,一时情急没多想。”
呼救声?
宋莺时在梦里的确喊了救命,但听商砚深这句话的意思,她喊出了声音?
她瞳孔缩了缩,抬眼跟他对视。
商砚深面容平静,依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商砚深见她整个人愣愣的,“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宋莺时撑了撑自己的太阳穴,拒绝了,“不用,我还好。”
她还没跟医生沟通过,要隐瞒自己怀孕的情况,如果贸然让医生出现在商砚深的面前,她很怕医生会说漏嘴。
商砚深点点头,也没强求,“那你要起来还是再睡会儿?”
宋莺时跟他对话了几句后,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不答反问,“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待在我的病房?”
一觉醒来,她对他排斥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
商砚深也没多计较,就好像昨晚的那番表白和推拉都没出现过。
商砚深:“放心,等下我还有事要办,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商砚深没说具体有什么事,但想一下也知道,他好不容易把唐一平钓出来冒了
头,后续一定会紧急追踪对方,不可能再让唐一平这条鱼再游回海底藏匿起来。
除此之外,宋莺时没问林菀到底怎么样,但既然问题已经严重到需要转院去抢救,估计还需要商砚深继续负责她。
但他许诺等下会走,却执意要留下来陪宋莺时吃了早餐再走。
依然是他保镖送过来。
因为商砚深在这里的缘故,宋莺时猜测华初筠不会再像前一天那样下来取她和薄旷的食物。
便在保镖放下食物转身离开之前开口要求对方给楼上薄旷的病房里送些吃食。
保镖把目光投向商砚深,在等他的一声令下。
……毕竟那个男的显而易见是自家老板的情敌。
商砚深瞥了宋莺时一眼,才对保镖道:“夫人怎么吩咐,你照搬就是。”
“是,四少!”
保镖转身离去。
宋莺时连对于“夫人”这个称呼的抗议都懒得说,反正她说了商砚深也不会听。
见她还是怏怏不乐,商砚深问道:“还有哪里不满意?我给薄总安排这里最好的医生。如果他嫌这里档次差,也可以给他转院到上级医院。”
宋莺时看他一眼。
商砚深挑眉,“你这是什么不信任的眼神?抛开我
跟他的个人恩怨,至少他救了你,我很感激,怎么可能亏待他?”
宋莺时淡淡开口,“你不用到我面前邀功,我不会因为你对薄旷如何好而跟你道谢——就像他救我,也不是为了让你记他这份恩情一样。”
商砚深面上的戏谑淡了两分。
他知道宋莺时是在故意惹自己生气,才会这样挑明另一个男人救她是完全出于对她的好感。
但他也没有真正动气,“你提醒得很对。不过这样的话,相信薄总在接受我对他的谢意和宽带时,心里多半是不好受的。”
宋莺时:“……”
两人的对话因为护士来晨检而打断。
原本是例行公事很正常的事,只是记录一下体温脉搏和血压,但宋莺时心里有鬼,不想当着商砚深的面接受检查。
她婉拒了护士的检查,面对商砚深投来的目光,也只说自己饿了,想先吃饭再接受检查。
自从商砚深认定她胃部出现问题,吃饭就是他最重视的事。
于是他让护士先出去,陪着宋莺时一起吃早餐。
也难为商砚深的保镖,弄来一桌早餐,西式的那些也就算了,还有不少包子面条白粥。
宋莺时拿了个奶黄包,吃了两口,忽然胸口
涌起一股恶心的滋味儿。
她的动作顿了顿,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之前所有误以为是胃病的症状,现在都能让她联系到怀孕上去,这就是做贼心虚。
她生怕商砚深会看出来起疑心,一顿饭吃得非常艰难,食不知味。
幸好,商砚深大概是真的有事要忙,陪她吃完早餐后,就起身要离开。
“等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
“不用了。”宋莺时直接拒绝道,“我已经没事了,回家好好休养就好。我下午想出院。”
出院才能离他远远的。
他总不能跑到她的公寓去。
商砚深挑了挑眉,“这么着急做什么?你昨天不是说还没做胃镜吗,再住两天,把全身的体检做一下。”
宋莺时:“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不需要过度检查。在医院我睡不好,再说我还有一堆工作等着我去做。”
说到工作,商砚深想起来另一件事,“你在这边的工作是不是还有两周就结束了?”
按照原先薄旷给她安排的,在北美分公司历练三个月,的确是不到半个月了。
宋莺时不奇怪商砚深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按照他一贯的尿性,从来不惮于
用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