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没有犹豫,张口就要说。
但商砚深抢在她开口之前,就低头吻了上来,将宋莺时原本要说的话堵在口中。
宋莺时:“……”
他一触即离,宋莺时用手背重重地抹了一把嘴唇。
商砚深:“如果你要说什么‘一拍两散离你远一点’,就不用再说了。”
宋莺时气急了,有一种怎么都逃脱不了的无力感,忍不住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滚!”
商砚深的眉眼沉了沉。
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照着面对他说“滚”这个子字。
但在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后,他才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你如果只剩下这个字可以说,是不是代表对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宋莺时恨死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那双漂亮眼睛瞪着他,眼圈微微泛红,“你言而无信!”
“为了你,当一次小人也没什么。”
“可我不要你了!商砚深,你如果不是失忆了,应该还记得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离婚的吧,难道你要逼着我再来一……”
商砚深骤然低头,含住她的唇,吮吻一下又退开。
宋莺时激昂的声音被打断了,空白了两秒,情绪有点接不上了。
“你是要逼我再…
…”
商砚深再次吻下来,手掌握着腰的力道也加强了几分。
“莺莺,不要再试图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商砚深轻啄了数下,语气淡淡,“在我手里,想要寻死也没那么容易。”
宋莺时被禁锢在他怀里,只有两只手还有几分自由,在他胸膛上砸了数下,半分也没有留力。
商砚深稍稍退开一点,没有真正把她逼急了。
宋莺时不说话,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用一种带着强烈恨意的目光盯着他看。
商砚深平静地跟她对视。
上一回,宋莺时为了跟他离婚,不惜用绝食来要挟。
商砚深当然是不愿意她伤害自己的身体,才会选择让步——但她要是真的认为只是一个“绝食”就能威胁到他,未免也把他想得太简单,也太仁慈了。
在意她的身体,才会有妥协。
但他答应离婚,真正的原因是宋德厚的死亡。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宋德厚死了。
无论人类的科技、医学、思想发展到什么境界,死亡仍然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和遗憾。
宋德厚死得惨烈,给宋莺时的心上留下了一个很难愈合的疤,偏偏他的死,商砚深难辞其咎。
各方冲突
之下,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
所以,商砚深答应离婚是顺势而为还是无路可退?
也许都不是。
“我答应跟你离婚,只是因为心疼你,给你一个缓冲。也是为了让你能更踏实更安全地留在我身边。”
死亡让矛盾冲突在短时间内冲破了顶点,宋莺时被保护得太天真,很难招架住那种狂浪一般的情绪反噬。
商砚深若是跟她硬刚到底,就是在她丧父之痛上再叠加无数痛苦。
就像是一条抛物线,那时的她,痛苦冲到了最顶峰。
所以商砚深才会顺着她的要求,平稳度过了最高点,才能让情绪回落,慢慢地趋于平和。
——绝不是他真的愿意离婚。
宋莺时整个人都卡了壳,她的身体被他的臂膀束缚,而灵魂则是被他铺天盖地的气息所捕获,动弹不得。
“莺莺。”
宋莺时听到商砚深叫自己的声音,带着温柔,可她低着头不看他。
“从前疏忽的,我会弥补,做错的事,也请给我机会修正。在你之前我没有恋爱经验,所以很抱歉,只能请你包容我这个新手,多给一个试错的机会。”
在这几个月里,对宋莺时低头这件事,
商砚深已经做得得心应手。
只要她能给一个笑脸,他什么都肯做。
但像今天这样坦诚认爱、示弱祈求的姿态,还是很少在他身上看到的。
宋莺时动了动喉咙,只觉得干渴不止,说不出话来。
“莺莺,说话。”
宋莺时苦涩地勾了勾唇,轻声问道:“所以,你是在追求我?”
“你可以这样理解。”
“你追求我,而我却没有拒绝的机会,是这样对吗?”
商砚深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侧脸,“你当然有拒绝的机会,这是被追求者的权利。”
宋莺时讽刺的勾了勾唇,没有从这句话里听到半分诚意。
果然,商砚深还有下一句,“但你总要先给我表现的机会。我有信心你最后还是会接纳我。”
看吧,果然如此。
宋莺时:“你说你没有恋爱经验,我姑且就当这句话是真的吧。所以,你恋爱经验的浅薄,让你不知道这个规则——不是每个追求者都能得到机会,既然你也说我拥有被追求者的权利,那我就有权在你展开追求之前就拒绝你的追求。因为我打心底就厌恶你!”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
商砚深却勾了勾唇角,哼笑道:“我这么多话,
当我白说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