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雷尔原本气定神闲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可怖。
他盯着宋莺时看了几秒,直看得人后背发凉。
而后,他才淡淡地吩咐自己的手下们,“不用找了,人出来了。”
“你们都出去。”乔雷尔下令清场。
而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面对面隔着五米站立。
彼此看向对方的目光都很复杂。
乔雷尔今天进门没戴任何帽子或者口罩,直接将自己的脸一展无遗。
宋莺时看了第一眼就清楚,他大概没打算再隐瞒自己的长相——
他这张脸,如果不是一出现就遮遮掩掩,宋莺时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那是一张跟商砚深有着百分之七八十相似的脸!
一个形迹可疑又如此相像的人,由不得宋莺时不去猜测,他就是商砚深一直在找的唐一平!
果然,在乔雷尔听到“唐一平”这三个字时,那一瞬间的面色变换,宋莺时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什么乔雷尔,他明明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唐一平!
两人之间对峙的寂静气氛,就连空气里的尘土都沉了下去。
许久后,这个叫乔雷尔,不,应该叫唐一平的男人才开口:“你比我想象中要知道得多。居然连唐一平都知道。”
“知道唐一平有什么稀奇的,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么
?”
宋莺时拆穿了他的身份,就有了质问的底气,“你把我们弄晕了绑过来干什么?!”
唐一平压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步步缓慢地朝她走过来。
宋莺时被他阴鸷深沉的目光盯得心神发颤,跟着倒退了两步。
“哦,他都跟你怎么说的?据我所知,你们夫妻感情不是一直很淡漠么。怎么,他倒肯把自己杀过人的事告诉你。”
宋莺时下意识就脱口反驳,“他没有杀过人!”
“看来唐一野并没有跟你说实话。”
唐一平叫的还是商砚深从前在唐湘身边的名字,唐一野。
他们两个是血脉至亲的兄弟,但他现在叫自己弟弟的名字,语气却讽刺至极。
宋莺时开始庆幸,商砚深多多少少跟自己提过一点过去的事。
“你说他杀人,可你现在不是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么?”
“我还活着,是因为老子命大。”唐一平冷冷道,“但他把我锁在火场里,抱的就是把我烧死的心!”
宋莺时的瞳孔微微紧缩。
商砚深把唐一平锁在火场里?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商砚深就是主观上没想让唐一平活着出来。
宋莺时掌心刚刚结痂的伤口,因为蜷紧拳头的动作而疼得厉害。
但她太震惊了,完全没顾上那股疼
。
唐一平欣赏着宋莺时苍白狼狈的样子,满意地哼笑出声,“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宋莺时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心中却浮现出从前在商家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
商家人曾经说过商砚深不祥,甚至还专门让他亲自去做次啊还是你来压制他身上的戾气。
当初她心疼他遭受这些无端的非议,但如果唐一平说的事是真的,那商砚深十几岁的时候就如此心狠手辣地残骸自己的兄弟,看来那些非议也不是空穴来风。
宋莺时沉默了许久,没有因为唐一平的单方面指控而继续揣测下去。
她昂了昂头,哑着嗓子问,“就算商砚深当年害过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算账啊!跟我一个女人过不去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找他?”唐一平将手里的烟一扔,骂了句脏话,“这两个月老子被他撵得像野狗一样!新仇旧账我迟早要跟他算清楚!”
“至于我为什么绑你来,谁让他把着我的女人孩子,想钓我?”
宋莺时:“林菀肚子里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虽然之前商砚深解释过那两次,宋莺时大半已经相信了他。
但现在更确凿的证据出现了,才算是真正佐证了商砚深的说辞。
唐一平冷哼一声,骂道:“从小
狠辣,现在又狡猾,真不是个东西!”
“的确不是个东西!”宋莺时跟着骂了一句。
唐一平抬了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莺时却放松了一点。
唐一平从进门后,并没有露出很凶残的样子。
不但跟她对话有来有往,甚至连少了一个华初筠也没有让人翻找。
她试探着又说了一句,“唐先生,我很理解你的怨气,商砚深这个人的确行事手段太过极端狠厉。你既然会找到我,肯定也是调查过我的……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你就算要报复,也不该对我下手吧?”
“他可以控制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抓他的女人?”
宋莺时想爆粗,但人在屋檐下,只能再耐着性子说一遍,“可我不是他的女人了啊!”
“没办法,据我所知,他也就有过你这么个女人——而你又凑巧到了北美我的地盘。所以我就笑纳了。”
宋莺时肩膀一塌,无力道:“那你关着我是要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拿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