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实在不想说什么了。
要不是手上这件西装上面还沾着猫血猫毛,她想把自己的脸捂起来。
当时她吩咐管家将花随意处理的时候没有半分愧疚感,但现在被当事人看到,她还是有几分心虚。
怎么就……能这么巧。
身后商砚深淡淡的声音传来,“怎么不走了?喜欢这花?”
宋莺时:“……”
装相,故意的是吧。
她也不回头,耸了耸肩,“很明显,我不喜欢。”
要不然能不要吗?
商砚深扯了扯唇角。
他的花被她拿来送人,他不心疼,总好过在垃圾桶里看到。
亏她能想到这个方法。
“那你喜欢什么花?”
宋莺时继续抬步往前走,“那要看是谁送的。”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她干脆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而后朝商砚深一摊手,示意他把手机还给自己。
商砚深递了回去。
宋莺时却没有打电话,而是在手机上点了数下,给薄旷发了条消息出去。
商砚深还做不出探头去看这样的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发完消息,收起了手机。
“我要去找猫了,你如果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宋莺时想了想,问他,“你这衣服还要吗?”
商砚深带着气
,凉凉道:“你说呢?”
十几万的外套,说不要就不要。
宋莺时也就心安理得地拿来当抹布用了。
“好的,那我替奥利奥谢谢你。”
说完这句,她找猫心切,就把商砚深扔在原地,自行往前面去了。
奥利奥会待在哪些地方,她一般都清楚。
再加上还有血迹,用点心肯定能找到的。
果然,几分钟后,宋莺时就看到了奥利奥躺在一只白猫身边,一动不动。
而那只白猫正在给她舔舐伤口。
这个场景,那只白猫应该就是奥利奥的妈妈了。
宋莺时相信,动物不止有感情,也有灵性。
于是她蹲下来,对着白猫柔声道:“猫妈妈,你的宝宝现在受伤了,我想带她去检查一下身体,给她用点药,她就没这么痛苦了。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它的。”
白猫也见过宋莺时好几次,朝她喵喵喵叫了好几声。
那声音不像是敌对,而是带着一股诉苦的架势,可怜兮兮的。
果然,叫完几声以后,猫妈妈就往后退开了。
宋莺时连忙上前用西装包住了小猫。
猫妈妈小声叫着,一路跟在宋莺时身后跟了十几米,最后才停住,像是在目送她离开。
宋莺时心里酸酸的,被这股来自动
物的母爱所感动。
猫犹如此。
她忍不住想到了一个多月没联系的颜月清。
同样是母亲,大概颜月清在知晓她受伤时,只会冷嘲热讽几句。
不知道颜月清看到自己跟商砚深离婚的消息没有,不知道又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宋莺时这样想着,往回走的时候,在经过刚刚那张桌子前,发现玫瑰花又少了不少。
但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些倒霉催的玫瑰上,而是被几步外那两个身形差不多高大的男人吸引去了目光。
这就是墨菲定律吗?
她千防万防,就想防着这两人见面,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宋莺时真想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现在这个法治社会,这两人总不可能拔枪相对吧。
但她想逃,怀里的猫咪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商砚深似有所感,先转了头过来。
眯着眼睛看她,神色复杂,却不说话。
薄旷也随着他转头过来,看到宋莺时倒是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莺时。”
宋莺时心中叹一声,走了过去。
薄旷先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西装,很显然是商砚深的。
但容不得他心里升起一点吃味,就听到了猫叫声。
薄旷笑笑,“你下楼喂猫咪的,怎么,被你捉了一
只回来?”
宋莺时简单地告诉他,是有一只猫受伤了。
薄旷也重视起来,“那就送去宠物医院看看。走,我正好把垃圾带下来了,我扔了陪你过去。”
宋莺时下意识看了商砚深一眼。
男人的脸果然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薄旷那两句看似闲聊的话语,每个字都无不在彰显着他就是刚刚在宋莺时家里一块儿吃火锅的人。
不但知道宋莺时下楼喂猫,甚至连倒垃圾这样的事都随手做来,就好像两人已经生活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一样。
虽然商砚深很清楚,这并不是事实。
但不妨碍他心里疯狂涌动的醋意。
恰好宋莺时看过来一眼,商砚深便自行当做她在邀请他,便开口道:“本来我也是要陪莺时去医院的,就不麻烦你了。”
薄旷:“不麻烦。”
“薄总刚刚不是说,有急事要办,所以才急着下楼来的吗?”商砚深反问了一句。
宋莺时挑了挑眉,看向薄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