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冰冷的目光从生活助理手里的几个袋子上扫过。
透明的塑料袋里有卸妆水牙刷牙膏等物,另一边纸袋子是知名的睡衣品牌。
不用看助理还带了别的什么东西,只看这两个袋子,就是女人要留的铁证。
商砚深慢慢站直身体,目光再看向宋莺时的时候,已经满满嘲讽的冷锐。
宋莺时刚刚说自己马上要走,只是为了打发掉商砚深。
现在有一种被当场拆穿的困窘,但她自问清白,没什么需要跟他辩解的。
整个空气都冷凝了,最后还是商砚深开了口,“你还不走?”
而助理也不管这人是不是自己的老板了,商砚深这样一说,她立刻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小心地看宋莺时一眼,然后道:“宋小姐,那我先走了。”
宋莺时点点头。
然而,商砚深却皱着眉,“把你的东西也带走。”
助理:“……”
多稀罕啊!
自己明明是眼前这个男人情敌的下属,但他命令起她来是这么理所当然。
但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听话。
助理左右为难,不敢听他的真的带走东西,也不敢真的违逆这个男人,只能又向宋莺时投去求助的目光。
宋莺时内心疲惫,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不可能再留在薄旷家。
她轻声道:“小田,你把东西带走吧。”
“可薄总那里……”
“没事,我会跟他说的。”
助理显然很信任宋莺时在薄旷面前的分量,听她这样一说,便真的又俯身捡起了几个袋子,准备走人。
但事情就是这么巧。
助理刚转身按了电梯,身后就又传来一道醇厚温润的男声,“小田。”
助理跟后脑勺被人砸了一下似的,呆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来。
果然,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男人。
她的老板,薄旷。
小田的小脸上满是挣扎,这样的修罗场里,她这样的小角色留下来注定是炮灰的命运。
而现在她手里提的东西,显然就是炸药包。
果然,薄旷淡淡一笑,“我让你买的东西,怎么不送进来。”
小田嗫喏道:“薄总,我……”
宋莺时看她都要哭出来了,主动开口道:“我让她回去的,薄旷。等下我也要走了,你让司机送我一趟吧。”
薄旷似笑非笑地看着商砚深。
商砚深则连最基本的社交表情都懒得做,就那样目如寒光地与他对视。
大家都是体面人,薄旷先淡淡地给
小田下了命令,让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先行离开。
小田如蒙大赦,立刻听令。
虽然接下来两男争一女的名场面肯定很精彩,但她也要有命看啊!
等小田离开后,薄旷主动对商砚深晾了晾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商总,今晚我跟莺时遇到点危险,我知道后来是你给解的围。这事要多谢你,不然我肯定断条胳膊。”
商砚深就那样凉凉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尽管薄旷很明显在示好,跟他表明自己现在并没有“干坏事”的身体条件,但商砚深并没有顺着台阶下。
他出声讽刺,“遇到今晚的事,是你犯蠢。我也不是为了救你,感谢就不必了。”
“还是要谢的。”薄旷不以为意,却也不甘示弱,“就算你只是为了救莺时而来,至少她不会放任我一个人陷在险境里。”
商砚深讽刺地哼了一声。
面对商砚深的倨傲,薄旷丝毫不介意再退一步。
他主动解释道:“时间不早了,商总,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不过今晚我的私人医生会一直跟我待在一块儿。莺时留在我家里,只是因为她一个人待着会很危险。”
“跟你这样一个半残的人待在一起,
就能保障她的安全了?”
“至少天禄御城的安保非常可靠,商总,您一定也认可这点吧?”
“当然。”商砚深抬了抬下巴,“所以我那里也很安全。”
“我不要!”宋莺时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薄旷低下头,勾了勾唇角,很难不暗爽。
商砚深的脸色则不好看了。
她默认同意了薄旷的邀请,对他却只有不假思索的拒绝。
任谁面子上都不会好看。
商砚深侧颊紧了紧,对宋莺时凉薄一笑,“看来,你对离婚也没有那么迫切。”
他竟然拿这个来威胁自己!
“商砚深,你无耻!”
商砚深讥诮地耸了耸肩,对这个评价接受良好。
宋莺时恨恨道:“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可别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你是兔子吗?”这人从来就不乖顺,哪里有一点兔子的样子,“我倒看看你怎么咬我。”
宋莺时却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淡定。
从头到尾,从半年前到现在,商砚深始终用“他不同意就无法离婚”这一招把她治得死死的。
哪怕这次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