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去问问薄旷。
但平静下来之后,她还是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因为,似乎不用问了。
以薄旷的周全,是不会这样顾前不顾后地莽撞行事的。
他之所以反常,大概就是因为这次的事件,的确影响到了他的个人形象。
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总,他的个人形象与公司形象密切相关,又刚刚接下了那么大的商政合作项目,肯定要以大局为重。
跟宋莺时划清界限,是最明智的做法。
宋莺时垂头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惨淡。
在出国前,华初筠来闹那两次,她确实犹豫过过换工作的事。
没想到现在不用再纠结了。
工作日的早上,突然之间不用上班了,宋莺时无处可去,只能先回去了。
但她运气不好,打的车一股酒味。
明明是大早上,车里怎么会一股酒味,太荒谬了,总不会是司机大早上就喝酒吧?
宋莺时难免多看了司机几眼。
谁知,却几次都撞上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
宋莺时今天穿了身浅色衬衫和包裙,外面是藕粉色西装,一身极有气质的职场ol打扮。
司机大概也发现
宋莺时在看自己,于是主动挑起了话题,“美女,大早上的不上班,怎么还往小区去啊?”
因为过往的经历,宋莺时对异性这类带着暗示意味的“骚扰”很敏感。
不就是在暗示她不是正常工作者么?
在上班时间往“富人区”去,大概是要去干什么勾当。
宋莺时没搭理他,反问道:“师父,虽然现在是白天不一定查酒驾,但你知道开车喝酒是违法的吧?”
“说什么呢!”司机晦气地嗐了一声,“昨晚替人拉了箱酒,碎了两瓶在我车上。白跑一趟,还得给人赔钱……”
宋莺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没酒驾,那就好。
然而,司机得不到她的回应,又继续给她抛话头,“美女,你喜欢喝酒吗?”
宋莺时厌恶地瞥他一眼,冷冷道:“你既然没喝酒,就少说醉话。”
司机被顶了一句,也不忿起来,“还不是你先提酒的……你不先开这个头,我怎么应这个声?”
宋莺时知道这种人越跟他说,他就越来劲。
她抿了抿唇,怪就怪自己出门前没看黄历,尽是倒霉事了。
她这边安静下来,司机也自讨没趣,不再开口。
然而,宋莺时
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司机刚刚说,是她先提到酒,才有了司机的应声。
宋莺时猛地想到半小时前,前台说的那句话。
“你的辞职报告是薄总亲自批的。”
宋莺时刚听到的时候,重点落在了薄总上面。
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
薄旷只是批了她的辞职报告,那么,是谁代她递交了这份辞职报告?
宋莺时的脑海里已经无法自控地冒出了一个名字。
人力部说她的辞职报告是五天前提交的,那时候她还在镁国,但商砚深已经不打招呼地回国了。
而且从她入职wildness开始,商砚深就一直不遗余力地要求她辞职。
这次的事件,恐怕就是导火索。
宋莺时不想把商砚深想成这么独断自私的人,但她又深知,商砚深的个性就是如此。
他跋扈惯了,并不怎么把别人的感受放在心上。
宋莺时气得恨不得立刻打个越洋电话过去理论。
然而,她忍住了。
隔着大洋,还有时差,这还只是她自己的猜测,在电话万一说不清楚,反而要理亏。
她要先确认自己这个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所以宋莺时还是打了薄旷的
电话。
薄旷接起来,“莺时?”
“薄总……”宋莺时一开口说话,聪明人立刻就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来意。
薄旷先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宋莺时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薄旷是因为什么道歉,但她还是要继续说下去,“今天早上我去上班了,但人力部说我已经离职了——我的辞职报告,是你亲批的。”
薄旷顿了一下,他原本想说,她的辞职不是他批的,但这个时候,分辨这些的意义不大。
“你有空吗,我们见面谈。”
然而宋莺时现在却很忌惮跟薄旷私下见面,生怕再给他造成什么不好的舆论影响。
“就在电话里说吧。”
薄旷觉得有几分难开口。
宋莺时的辞职不是他亲自批准的,当时他在出差,回来的时候,离职手续已经办完了。
薄旷跟华初筠的关系复杂,虽然是已经公开离婚了,但事实上,他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没去领那张离婚证。
因为薄旷手里有一部分代持的华家股份,为了华初筠生父在华家财产争夺重占据优势,他跟华初筠的法律关系暂时不能断。
薄旷生性潇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反正他跟华初筠各方面都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