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置身事外。
商砚深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让她看清楚两点。
第一,她是商家的人,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去心疼外人。
第二,她就算看不惯一切,但没有力量去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管,置身事外。
宋莺时有好一会儿没说话,久到商砚深都要以为她想通了。
她才开了口,“商砚深,这趟出来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我跟你之间确实增进了了解,我现在知道了三观不合有多要命。”
这句话说完,宋莺时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说话。
在两人的沉默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商砚深已经不在家里。
有了昨天的事,宋莺时压根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他去了哪里。
他说今天下午出发去俄勒冈州,那现在肯定是去安排下属跟进商朗儿的事。
宋莺时整个人被不知哪里涌起的那股意气笼罩,早餐都不吃了,也跟着出门。
昨天商砚深在打电话的时候,宋莺时听到过商朗儿被拘留的地址。
于是她出门,打了个车就过去了。
果然,她在那个警局对面看到了商砚深在这边常开的那辆车。
宋莺时进不去,就在商砚深的
车边站着等人。
没想到还没等到商砚深出来,就先远远看到了贺酌。
真是见了鬼了!
去医院偶遇,来警局还是偶遇。
如果不是贺酌刻意跟踪的,宋莺时都要怀疑镁国的风水太邪气了,怎么老把自己跟这个冤家往一起凑堆。
宋莺时站在马路对面,在看到贺酌的第一眼就偏过了身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
但马路对面的贺酌显然没有空闲来发现她——因为他在跟人动手。
在警局门口动手,一般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那阵喧嚣过后,宋莺时听到马路对面安静下来了,以为所有人都被抓进去了,便回头看了看。
没想到这一眼,就跟对面的贺酌眼神撞上了。
贺酌原本正坐在台阶上休息,在看到宋莺时的第一眼,他目光深深地坠下去,而后就站了起来。
如果转身就跑未免显得太孬了,宋莺时没有躲避,站在原地不动。
反正她不心虚。
贺酌走过来,目光一直没有挪动一直看着她。
“跟商砚深一起来的?”
宋莺时发现他把“哥”换成了全名,意兴阑珊地勾了勾唇,问道:“你怎么没被抓进去?”
贺酌一听到宋莺时说这句话的语气,就知道商砚
深一定没把叶新月受辱的事告诉过她。
不然宋莺时不可能是这样平静的态度。
贺酌没什么意味地笑了一下,拍拍身上因为打架留下的尘土,“因为老子是正义之师。”
这句话平静中带着桀骜的戾气,让贺酌有了几分当年的模样。
宋莺时只微微晃了一瞬间的神,就回过身来。
她没说什么,只扯了扯唇角。
贺酌看出她有几分嘲讽的意思,心底发凉,忍不住问道:“这次,你还是支持商砚深?”
宋莺时感觉有哪里不对,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贺酌看到宋莺时站在商砚深的车边,自然就默认她是跟商砚深一起来的。
既然一起来,那她肯定知道商朗儿做了什么。
贺酌一瞬间心中百味陈杂。
他跟叶新月的事,让他在面对宋莺时的时候永远都怀有愧疚。
但是一码归一码,他们两个对不起的人是宋莺时——商朗儿对叶新月做的事太无良太恶劣,简直突破了做人的底线。
贺酌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她。
他深邃的目光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好半晌才道:“算了,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看我们倒霉。”
宋莺时心里的不对劲
越来越重,她忍不住继续问道:“贺酌,你要说就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们倒霉?”
你们,指的是谁?
谁知,贺酌的声音蓦地抬高一点,“你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跟新月还不够倒霉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商朗儿看上我,我就要感恩戴德俯首称臣?新月只不过是不肯跟我分手,她就要找人把新月给……”
宋莺时从贺酌的义愤填膺中终于把所有的信息串了起来!
彷佛一个惊雷打在她头顶。
竟然是贺酌!
商朗儿求而不得的那个男人,竟然是贺酌!
而被她找人糟蹋了的……竟然是叶新月……
从昨天知晓商朗儿的恶行后,宋莺时就没平静过。
但所有不平静,都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宋莺时面上的震惊实在太明显了,贺酌的眉头也慢慢皱起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是你们。”
贺酌顿时也失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知道了受害人是我,会影响你对这件事的态度吗?”
他的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忐忑和期许。
——他刚刚误会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