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看向宋莺时,“你怎么来了?”
“你家佣人带我来这个房间休息。”
商砚深了然地点点头。
跟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两个不住在一个房间也说不过去。
商砚深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拿着电话往外走。
在经过宋莺时身边时,被她一把抓住,“商砚深,你们在谈什么,我也要听。”
商砚深因为她的动作而顺势垂眼,没想到下一秒目光就凝住了。
宋莺时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跟向俊的谈话内容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短暂一秒的停顿。
然而,她下一秒就被商砚深扫过来的冷沉眼神给吓了一跳。
就算刚刚在路上,宋莺时坦白了那个视频的事,商砚深也没露出这样可怕的眼神。
宋莺时:“你怎么了……我就是听到你在跟向俊谈我的事,所以我才想听一下。”
不给听就算了,为什么要这么凶地瞪人?
商砚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着宋莺时看不懂的情绪,如同海上风暴漩涡里的巨兽,带着吞噬一切的森寒。
宋莺时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商砚深带着一身寒气走出门去。
“砰”的一声关门声,不止门里的宋莺时,就算是电话那头的向俊
,也明显感觉到了商砚深的低气压。
向俊在那边暗自复盘,是不是发生在夫人身上这件事激发了商总的大男子独占欲,所以怒气值上来了?
可刚刚他在汇报的时候,明明商砚深还很冷静。
怎么电话里出现了一点夫人的声音,商总就变脸了?
这时,商砚深不耐地开口,“说一半就停下,等着我请你开口?”
向俊:“……”
惹不起惹不起。
“商总,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们得到消息延误了三天,所以网络上那些散布的言论没有及时清扫,所以才会掀起一波舆论。我已经安排人去撤热搜了,只是现在国内是深夜,可能会耽误一点时间……”
向俊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只是一些文字,您说的那个视频并没有公开曝光。”
向俊猜测,wildness那边的公关部也不是吃素的,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视频流露到网上。
然而,向俊的话显然一点安慰作用都没有。
商砚深依旧用那可以冻死人的声音问他,“耽误一点时间是多久?一小时够么?”
一小时……
向俊流下一滴为难的冷汗。
这个时间,够呛能把那些门户网站的主管从床上都挖起来……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他这个金牌助理
,二十四小时待命。
“商总,一小时恐怕有点难。不过,幸好这个点,大部分网民也都在睡觉……”
“那你也去睡个回笼觉?”商砚深淡淡打断道,“我再招个能一小时处理完这些事的特助。”
向俊恨不得当场立正敬个礼,“一个小时可以处理完!商总,那我去忙了!”
商砚深挂断电话,手上掐了根烟,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
……
现在是当地刚入夜的时候,宋莺时洗过澡,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走到房间外的小阳台。
那里摆放着茶点和水果,入目庄园的夜景也很好看。
但她心头有一股挥不去的惆怅,肺部像是被呛了一口烟,咳又咳不出,闷得她想哭。
在最初商砚深一意孤行要带她一起出国时,宋莺时其实憧憬过到这里能跟商砚深好好相处,说不定能有彼此美好的记忆。
哪怕是两天前她带着一身心事而来,也没想过会是现在这个场景。
她像一只被商砚深扔在一旁的小狗,形单影只,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宋莺时正发着呆,手机又响了一下。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还是贺酌发的。
宋莺时才想起来,刚刚贺酌发的那条消息,她还没看。
点开一看
。
第一条发的是【莺时,你去了哪里?我去找人帮你,回来你就不见了。你还好吗】
大概是见宋莺时这么久还没回他,贺酌就又发了一条。
【你还好吗?是不是生气了?】
宋莺时依然懒得回。
生气?
她对贺酌有什么可生气的。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生气。
就像她此刻,千里迢迢来到异国他乡来坐冷板凳,才会生气……
不对!
宋莺时再低头看向手机,再看一眼贺酌发消息来时的时间。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刚刚商砚深突然变脸之前,似乎是低下头看她一眼。
是不是那个时候,商砚深看到了自己的手机消息页面?
宋莺时跟贺酌交换联系方式,但她知道自己不会跟贺酌联系,所以为了防止自己忘记这个网名是谁,她直接备注了“贺酌”。
如果商砚深看到了贺酌的名字——从他先前的态度来看,似乎有点忌惮宋莺时跟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