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父提到步苑,原本用意是从宋莺时下手。
打动了她,她才有可能在商砚深面前替他说点好话。
没想到宋莺时却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句,步父“啊”了一声后才迟疑道:“步苑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失踪?”
以步家父女的关系,半个多月不联系很正常,自然不可能发现步苑失踪的事。
宋莺时看了商砚深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凉凉的,并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便立刻把步苑被薛凛绑架的事告诉了步父。
隐去了其中的许多细节,最重要的是把步苑和薛凛双双消失在机场的事告诉了步父。
就像步父提到步苑是有目的一样,宋莺时这时候看到他,就立刻想到如何利用。
步苑再怎么样也是步父的女儿,平时忽略她是一回事,但是听说她出事,步父就算演也要演出对她的在意,“莺时,你说的都是真的?……商总,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我得安排人去查一下小苑的下落!”
商砚深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自便。
步父出去后,商砚深才看向宋莺时,“你还挺会见缝插针的。”
宋莺时反问道:“我以为你让我来的用意,就是利用步叔叔找步苑。”
本来还没这么笃定
的,但是听出步父有求于商砚深的时候,她就猜测商砚深的目的之一,就是让步家自己出钱出力去找人——他不伺候了。
商砚深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挑了挑眉,“怎么不先说镯子的事?”
宋莺时浅浅一笑,“不是有你么?”
以商砚深的个性,虽然不可能明晃晃地替她向步父索赔,但最近步豪频频挨揍,又牵涉到商场上的打击,这一系列的行为总不可能事出无因。
步父先前肯定一直在疑惑,但宋莺时想到步父刚才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眼神,疑惑中带着些顿悟,估计是猜到了一些。
所以步父现在出去打电话,估计不仅仅是为了步苑的事,很有可能跟步太太核实去了。
果然,步父回来后,那一脸复杂的神色,简直没法看。
“那个……莺时啊……”
“嗯?”
步父清了清嗓子,“我刚才让人去查了一下,小苑果然是出事了!都怪我这个当爸爸的,太粗心了!不过你放心,她是我的宝贝女儿,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去找她。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们小苑有你这个好朋友,真是太好了!”
宋莺时点头,“步叔叔,麻烦你了,等有了步苑的消息,麻烦第一
时间告诉我。”
“欸、欸!那是一定的!”步父赔笑几声,嘴巴张张合合,看上去很犹豫。
宋莺时不凉不热地笑一下,“步叔叔还有话说?”
“呃,那个,我刚刚听你阿姨说,你跟她之间好像有点误会。叔叔最近一阵太忙了,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荒唐事!莺时啊……你别跟阿姨计较,她给你弄坏的镯子,步叔叔给你弄个水头成色更好的!要我说,还是那个薛凛惹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他这么卑鄙无耻,竟然连偷东西的事都做得出来。”
宋莺时听他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中心思想无非是把责任都往外推。
宋莺时面无表情道:“薛凛的确是罪魁祸首,不过您夫人也不是完全无辜,她很早就知道东西是我母亲的,但却耍尽手段想霸占它。得不到就要毁了,这种行径比薛凛更可恶,我想步叔叔不会不知道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的判刑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步父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撅撅地就怼回来。
以前在步家,宋莺时还是很客套有礼的。
毕竟宋家没落了,在步父眼里,宋莺时的有礼是讨好的表现。
但现在——
到底是背后有人撑腰了,说话凌然地高人一等
,步父还没法用长辈的身份压回去,只能憋屈地咽下这口气,“是、是,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她。”
只是赔一个镯子,太便宜步太太了,宋莺时疏离地勾了勾嘴唇,没说什么。
她知道商砚深比她更会提条件。
果然,商砚深接过话头,“镯子就不必了。”
“要的要的,必须要的!”步父想到那镯子的价值,心在滴血,一咬牙道,“商总宽限我几天,我让人去搜罗一下,一定要买最好的翡翠。要是能买到一对儿,就最好不过了。”
商砚深却不领情,面上隐隐不屑,“只要我放句话,想要给莺时送镯子的人大概得排着队来,恐怕还轮不到你。”
这话里的含义,彻底证实了步父心头的猜测——宋莺时跟商砚深关系匪浅,她是他的人!
要是宋莺时真的是商砚深的女人,商砚深倒完全不是在说大话——讨好了女人就等于讨好了商砚深,谁不上赶着?
步父看着宋莺时花容月貌的脸,在懊恼之余也不免感叹。
“莫欺少年穷”这句话,与其说要放在暂时不得志的少年身上,倒不如放在女人身上,尤其是漂亮女人。
一个女人的脸要是漂亮到宋莺时这个地步,什么样的男
人攀交不到?
再落魄的境地也能说翻身就翻身。
步父